“……嗯。”花色低頭自包包內抽出一份檔案,你回去詳細看過之後,我們再簽約。”這可是她想了一整個晚上才列出來的明細。
接過約莫有三、四頁的檔案,笑意迅速地在段然深邃的眼底盪漾開來,“在哪裡簽名?”生意上籤訂的合約裡的附註條款都沒這份契約來得多、來得縝密。
“你……你不用急著簽名,等你看過之後我們再——”
“我相信你。”說話的同時他在載明條款的檔案上籤了字。
他、他竟然連看都沒看就簽了名!她微微一怔,胸口掠過一絲異樣的感覺。
他難道不怕被她賣了?
早知道就偷偷加註一條賣身契,肯定可以大賺一筆,花色扼腕不已。“說說你的事吧。”
“我今年二十七歲,是獨生子,家裡只有我和母親,不過她一直居住在美國。我目前在段氏集團擔任總經理一職……“他的語調平平,有點僵硬生疏,他並不習慣向人做自我介紹。
他以為是在唸履歷裡的自傳嗎?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涼涼地道:“謝謝,請你回去等候通知。”
段然被她的調逗笑了。
花色的腦海裡忽然閃過什麼。等等,他剛剛說了什麼?倒帶重來一遍——“我今年二十七歲,是獨生子……”不是這一句,下一句。
“家裡只有我和我母親,不過地一直居住在美國……”也不是這一句,再下一句。
“我目前在段氏集團擔任總經理一職——”卡!就是這一句。
“你是段氏集團的總經理!”她眼底的光芒忽地大熾。
她眸底綻放的光芒太過刺眼,讓他有種被獵人盯上的感覺,但是他並不覺得討厭,反而感到有趣。“嗯哼。”
他姓段,是段氏集團的總經理……
“剛剛應該讓你籤賣身契才對,轉手就可以賺一大筆錢。”這種沒本的生意最好賺了。
賣身契?賺一大筆錢?他輕笑,“我是不是該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不過你錯失最佳時機了。”
“唉。”她嘆了一口氣,神情看起來真的很懊悔。
她是很愛錢沒錯,她也從來不曾隱瞞這一點,不過她又不像足那種唯利是圖、自私自利的人,讓人厭惡,她的眼神太過澄淨、太過……無慾無求。
沒錯,就是無慾無求。
一個重視物質享受的人不該有這樣的眼神,她愛錢若不是為了追求更好的物質享受,那又是為了什麼?段然的眼底悄悄地升起一絲好奇。
叩叩。
侍者推門而入,送上開胃菜。“請慢用。”
他們一邊享用餐點,一邊聊著。
“呃……”她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你想問什麼?”
“我……想知道為什麼要演這出戏?”這是她一直很好奇的問題,雖然她心裡隱約有個譜了,不過她還是想弄清楚。
包廂內頓時陷入一陣令人窒息的靜默。
等了幾乎有一世紀那麼久,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之際——
“凡齊口中的薇薇是我的女朋友……”他頓了一下,才又道:“前女友,她月底就要結婚了。”
“事情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女朋友要結婚,新郎卻不是他。任誰都會很受傷。所以他才要她扮演他的未婚妻,是為了賭一口氣吧。
“她懷孕了。”
她她她——“她懷了你的小孩卻要嫁給別人?”這是什麼道理?
花色異於常人的思考模式,竟然讓他在這樣難堪的事件中有一股想笑的衝動。
“她懷的就是你口中那個別人的孩子。”段然陰鬱的心情沒來由地好轉。
她該說些什麼?要他節哀順變還是鼓勵他天涯何處無芳草,沒有必要單戀一枝花?還在思索之際,他的聲音再次響起。
“談談你的家庭狀況。”之前每次談及這件事就會充盈胸腔的憤怒,似乎不再那麼強烈了,他自己也覺很訝異。
她依樣畫葫蘆,“我家有七個成員,除了爸爸媽媽,我排行第三,上面有兩個姐姐,還有一個妹妹和一個弟弟。”
“你也在寫自傳嗎?”這女人倒是很懂得利用機會回敬他啊,一點虧都不吃。
她笑笑地又道:“我大姐很愛哭、二姐很粗魯、妹妹很貪吃,而弟弟是從小到大都得被我們凌虐的可憐蟲。”
“那你呢?”他很期待她會怎麼形容自己。
花色不假思索地道:“愛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