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打得太疼了。
我憤憤地離開餐室,走到後院裡。
櫻花依舊開得嬌媚多姿。我發洩地拿腳踹向這棵妖冶的樹,解氣地看著落英繽紛,墜了一地的花瓣。“開吧,開吧,趕緊開吧!明天就都禿了。”我咒罵道。
“柳小姐,你拿櫻花出氣是不理智的行為。小心自己的腳。”龍鬚川進隔著窗戶向我喊道,目光清冷。
“不用你管,你也是一個混蛋,不配做春樹的朋友!”我抬起腳,狠狠地踢向樹幹。
好疼!我揉了揉腳,突然靈光一閃,有了主意。
卯足全身的勁,我奮力踢向樹幹……
我摔在地上,沒能爬起來。一次不錯的失足。
“池春樹,快過來!”我大聲叫道。“我好像骨折了。”
叫聲沒有喊來池春樹,卻喊來了龍鬚川進。
“你故意這麼做的吧?”他看著我的腳。
“是又怎麼樣?”我冒著冷汗反問道。
“沒用的,柳小姐,殺了自己也沒用,不要再為難自己了。”他說著,從地上抱起我。
“放下我,你這個混蛋!”我舉起拳頭砸他。
龍鬚川進任我打他,堅持將我抱回屋內。
池春樹居然一直未露面,我隱隱感覺不太正常,以他的個性,發現我受傷,早就飛奔過來檢視一番了。
我將全部的火氣撒在龍鬚川進身上。
他像個機器人,面無表情地捏住我的拳頭。“給我撓癢癢嗎?”說罷,狠狠地將我推出去,摔在榻榻米上。
“我骨折了,婚禮要取消。”我的理由很充分。瘸子是當不成新娘的。
自從聽到他舅舅的安排後,龍鬚川進溫和的表情就完全消失了,一直板著一張面癱臉,死鬼子的形象極為突出。我想他心裡大概極不情願這樁婚事,但又無力違抗他那專制跋扈的舅舅。
他好像沒聽到我的話,上來脫下我的鞋,看了看紅腫的腳踝,站起身去打電話。不久,來了一個鬼子軍醫,替我塗抹了藥膏,然後打上繃帶。
“我要見池春樹。他不是醫生嗎?讓他來給我治療。”
“晚餐時就會看見。”龍鬚川進抬腿要走人。
“現在就要見!馬上!”我跳著腳追出屋。
“他不會見你的。”
“為什麼?”
龍鬚川進站住,轉過身嚴肅地看著我,“你怎麼像一個小孩?”
我驚愣住,我已經快瘋了,他卻認為我在耍小孩脾氣?死鬼子,不耐煩了是吧。
“那——你可不可以對小孩好一點?”我決心跟他耍無賴。跟這些混蛋永遠不必扮淑女。淑女從來都是為文明人而準備的。
“因為,你要嫁的人是我,不是他。”他無可奈何地看著我,好像這件事令他倍感頭疼。
我心裡在冷笑——很好,不情願就好。“你知道我看你不順眼,你呢,很明顯對我
142、支那騙子 。。。
也沒興趣。你覺得這樣的婚姻有必要開展嗎?為什麼不拿出你大男人的勇氣來、徹底抵制這件無聊透頂的事呢?”
龍鬚川進沉默不語,目光看著我,但似乎並未定格在我身上,而是穿透我、看向靈魂深處的某個區域。
我不打算放棄努力。“你是接受過西洋教育的人,知道什麼是民主,什麼是真愛。你難道甘願接受這種荒謬的婚姻嗎?”
他避而不答我的話,目光恢復了平靜。 “你並不愛春樹,你也不愛你的丈夫。你到底愛誰?”
我咀嚼著丈夫這個尚且生疏的稱呼,眼前浮起了爾忠國的形象。
“說話!你曾經告訴過我你很愛他,因為他的死去你絕望極了。我相信了你。可你是個騙子。”
“我?騙子?”沒料到這個難聽的稱呼居然用在我身上,我一時轉不過彎來。難道春樹透露給他什麼了?
龍鬚川進轉身欲走,我一把抓住他。“我跟你說的都是真的,我的確愛我的丈夫。聽你的口氣好像我欺騙了你,可我為什麼要欺騙你?你有什麼地方值得我欺騙嗎?”
“我不知道。”他漠然地看著我,厭惡之色又起,彷彿在我面前多留一秒都是種折磨。“但是,一個深愛著丈夫的女人絕不可能還是個處。女。我說得夠明白了嗎?支那騙子!”他的語氣陡然惡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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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被動出擊 。。。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親們熱情似火,某藍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