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早睡了,孩子們還在看電影隔音效果太好根本聽不到一點聲響。廚房太大,她沒開燈藉著月光行走,其實她不知道水在哪裡太晚了她也不好意麻煩奧利弗。最後找到一大瓶葡萄汁,只是很奇怪為什麼葡萄汁要裝在分酒器裡,她一連喝了三大杯,因為口感實在太好了,唇齒留香。喝完她就覺得熱,摸一摸臉頰都發熱,其實她喝的那是像葡萄汁的葡萄酒。
開門出去吹風,遠遠看著酒窖像是有燈光以為是孩子們偷喝酒,腳下有些虛浮,她才推開酒窯的門就能聞到濃郁的醇香。
“誰在裡面?”她低低喊一聲,沒人應,她順著臺階下去,鑲嵌在牆壁裡的酒架上琳琅滿眼,橡木酒桶裡似乎還能聽到酒發酵的聲音。酒架拐彎處有一品酒臺露出衣服一角,燈光太暗看不清楚。
“我看見你嘍。”程知謹已經帶著醉意。那人沒動,她笑一笑,“放心,我不會告訴安妮。”還是不回應。
“那我過來了。”她沿著酒架往前走,漸漸能看見男人的背,嗯,是個男人,不是男孩。她有一瞬的發懵,“對不起,我以為是哪個學生來這兒偷偷喝酒無意打擾,抱歉。”她轉身要走,手腕猝不及防被人扣住稍一用力整個人就被拉回。那唇那鼻那眼那眉每一分都深刻她記憶,“傅紹白。”她脫口喊他完全是本能。
他不說話只是看著她,那樣近的距離他一眨眼睛好似睫毛都會刮到她。他握住她的手很燙,不尋常的燙。
程知謹皺眉,“你弄疼我了。”
“我好想你。”四個字盛滿思念與煎熬。
“傅紹白,你……”這樣近的距離程知謹有些慌。
後腦被掌住不許迴避,熟悉的唇熟悉的觸感鋪天蓋地席捲而來,草藥混著酒的香氣,迷人的誘、惑。她掙扎,碰倒了品酒臺邊的簡易酒架,酒瓶砰砰在耳邊爆炸,她尖叫。他護她在懷裡,低聲安慰,“別怕,別怕,有我在。”
程知謹終於哭出來,積攢了許久的淚一開頭像開閘的洪水,藉著酒勁放肆吼出心裡的委屈,“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利用我,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愛是不原諒,原諒是不愛,你好殘忍讓我這樣痛苦。”眼淚肆流滿面,終於說出心底話。
“對不起……”傅紹白一遍一遍吻她安撫,心疼難以言喻。
好像是一個夢,理智讓程知謹趕快逃離不要深陷,身體卻讓她努力的想要把這個夢再做久一會兒,就當是一個夢。
“傅紹白……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
“我愛你。”他身上越來越燙,肌膚相貼的地方烙鐵一般。程知謹漸漸清醒,“傅紹白,你好燙,你怎麼了?”
他搖搖頭,整個人在他面前倒下去。程知謹永遠都記得那一刻的恐懼,胸口一窒心跳好似都要停止。
急性肺炎,伴有高熱、呼吸困難、胸痛、咳嗽,立即住院。
奧利弗連夜請來家庭醫生緊急將傅紹白送去醫院,程知謹也去了。家庭醫生問她是誰?她答:“前妻。”
急救室門口,程知謹問奧利弗,“古堡的主人是傅紹白對嗎?”
“是的。”奧利弗回答的聲音似蘊著怒火,面上依舊。
“學校的戶外拓展活動也是傅紹白的安排?”
奧利弗沒回答。
程知謹繼續問:“或者說,這趟的美國之行根本就是傅紹白一手策劃?”
“程小姐。”奧利弗極其少有這樣的尖銳,“就算如程小姐所說這所有的事都是先生一手安排,程小姐難道還看不清先生的用心嗎?我從來沒見過先生有這樣狼狽的時刻。”她用‘狼狽’這個詞的時候幾乎是憤怒低吼。
不錯,這次的美國之行確實跟傅紹白有關係,紀氏進駐曼哈頓他是主要負責人不能缺席,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國內。每天高強度工作,還要在在曼哈頓和西雅圖兩地奔波,之前著風感冒一直斷斷續續沒好斷根,終於釀成大病。
醫生出來,說是幸虧搶救及時已經控制病情,千叮萬囑一定一定要讓他好好休息靜養肺炎治療不徹底會反覆發作最終發展成肺癌。
奧利弗問醫生,“先生現在怎麼樣?”
“注射了安眠劑現在睡著了,現在睡眠的時間越長對他的恢復越有利。”
“謝謝醫生。”
醫生點點頭,走開。
程知謹起身,眼眶紅腫得厲害,“他沒什麼事,我先走了。”轉身就走。
奧利弗再憤怒也沒用,先生醒來應該第一眼就希望看見她,她卻看都不進去看一眼就走了。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