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樓的兩位大人說的話拐彎抹角,聽得我雲裡霧裡,偷偷瞄蔣心愛一眼,我看她也是聽得不明所以。
曼家老太似乎朝著我們這邊望過來,蔣心愛慌慌張張地拉著我趴下。
機智如言緘默,他正好抱著一床被子路過,就不慌不忙地向曼家老太打招呼,順手將手裡的被子蓋在我們身上。
我只能祈求曼家老太視力不是二點零。
我和蔣心愛藉著被子的遮擋,溜進隔壁的房間,言緘默也跟了進來。
一進房間,蔣心愛就不顧形象地跳上床,也完全不顧慮聲音的分貝了,反正房間隔音效果好,指著言緘默大聲問:“說,你到底選哪一個,曼家的孩子還是羅家的孩子,還是年年,如果你不選年年,我就掐死你!”
言緘默和我都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這句話根本就前後矛盾,換句話說,言緘默根本就沒得選。
蔣心愛似乎來真的了,激動地胸脯一起一伏。
“母老虎你先下來。”言緘默上前扶蔣心愛,“我剛把蛋撻放進烤爐,你待會兒和他們去吃。”
美食的力量是無窮盡的,蔣心愛瞬間回覆冷靜。
還沒緩過來半分鐘,她就抓著我的手,交到言緘默手裡,嚷道:“你要是不和年年在一起,就算另外兩個女生有天仙那麼美,天使那麼善良,公主那麼全能,我也會帶著小鹿在廁所哭給你看!”
“我什麼時候說過和菩藤年以外的其他女生在一起了?”言緘默哄著蔣心愛,替她捏捏肩膀。
不會和我以外的女生在一起?
和我在一起?
可以理解為變相表白嗎?
“欸,你說什麼?
反應遲鈍了足足半分鐘,我和蔣心愛才異口同聲地望著他問,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言緘默的大手捂著下半邊臉,慢悠悠地走向窗前,看外頭落光了葉子的枯樹。
沒等我和蔣心愛反應過來,言緘默就踱到房門前,開啟門溜走了。
“小言,你別給我裝傻,給我回來!”蔣心愛一掌推開門衝出去追問他。
我杵在房間裡,雙手垂在身側,大腦當機了半天。
有這麼敷衍了事的告白的嗎?
唉,估計他是拿我當擋箭牌罷了。
這麼一想,我就感到失落。
……
飄塔學院外的小街道,一間不起眼的飲料店,店主很有生活情趣,在店鋪外頭種了些綠油油的小盆栽,然後往小道上立了一塊黑板,上面用彩色粉筆寫點特色小吃的推介。
歐晴諾懊喪地低著頭,煩躁不安地捏著吸管攪拌著放了許多冰塊的檸樂,化了淡妝都不能完全遮蓋住她紅腫的眼睛,我想卸了妝定能看見她的雙目腫若櫻桃。
我也低著頭假裝喝可可茶,室內氣壓低,我大氣都不敢出。
上學日逃出來,店裡頭除了趴在收銀臺看影片的店員,就我們倆,緊張的氣氛不斷在渲染。
外頭的陽光刺目依舊。
偶爾聽見店員被影片中的情節感染得噴出幾聲忍不住的輕笑,亦或者是一陣狂笑。
吸管碰到杯沿的聲音。
我終於忍不住開口:“那個??????”
歐晴諾猛地抬起頭來,我還咬著吸管,管口瞬間直戳上顎。
“你說話呀,到底發生什麼?”看著對面像個玩偶一樣失魂落魄的歐晴諾,我伸手晃了晃她的肩。
她像受到驚嚇的小動物那樣,有些發怵,雙手蜷曲著握著瓶子,目光渙散,沒有聚焦。
我急了:“歐晴諾!你倒是說句話啊,拉我出來就在這裡玩啞劇嗎?”
打擾了沉浸在韓劇世界中的店員,她驚詫地瞥著我們,好像影片外的我們就在上演著一場八點檔電視劇一般,我也不顧那麼多了。
瞬間歐晴諾的眼淚像井噴似的奪眶而出。
我手忙腳亂地抽桌上的紙巾遞給她,走過去挨著她坐,攬住她的肩膀,安慰道:
“沒事沒事,哭出來就沒事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歐晴諾哭累了,我識相地端著她的檸樂遞過去,她啜泣著,喝了一小口。
“年年,嗚嗚嗚嗚嗚……”我放下了檸樂,她就撲到我身上,眼淚鼻涕往我的校服外套上抹,算了算了,我既然斗膽開啟了人生第一次翹課之旅,就做好了衣服當手帕的心理準備。
“狄子葉那個超級大壞蛋,烏龜王八蛋,豬頭,負心漢……”她牟足了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