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裡裝著一籮筐的悵然。悵然傳遞到我的心頭,變成我眼角懸掛的淚珠。
我多麼想說:要是不放心我,幹嘛要搬走?
難道,真的是厭倦和我一齊生活了嗎?
他住進我家的時候,給我的世界點了一盞燈,僅僅依靠這麼一盞燈,我的世界就燈火通明,現在他要走,我留不住的。
燈火熄滅,我的世界又回到灰暗中。
……
風箏在手中,越放越高,始終纏著一根線,享受有限的自由,天空晴朗,白雲舒捲,風箏難免不會被美麗的景象吸引,想要掙斷身上纏繞禁錮自己的線。然而掙斷了線,雖然享受無邊自由,但享受它的時間極其有限,沒有線的牽引,風箏很快墜落,墜落的一剎那,天空依舊晴朗,白雲仍然柔軟,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風箏已經落地,一身輕塵,外加傷痕。
愛情中的男女就像風箏和線的關係,線扯的緊,風箏沒有呼吸到充分自由的空氣,不滿足。風箏一斷線,自由是充分了,幸福同時墜天,沒有擁有魚和熊掌的人,無限自由和愛情的羈絆,你也要選一個。
送歐晴諾上計程車的時候,我就想起之前我對她說的這些。
萬萬沒想到,貴族區最早離開這個國度的人是狄子葉。
當我和歐晴諾得知狄子葉家族要移民美國的時候,歐晴諾當場就愣在那裡,我也震驚地張著嘴訝異老半天。
或許是之前聊天的時候狄子葉有提到過,但是大家都自然而然地把他說的話當成了玩笑話。
這天下著毛毛雨,從屋中透過落地玻璃往外看,屋外的院子若煙籠,如霧般夢幻的景象,不識時務的雨水讓冬天徹骨寒,坐在沙發上悠閒地看書的我接到歐晴諾的一個電話,沒有多想,就匆匆換下家居服衝到她家樓下。
“阿諾,和子葉在一起你就要忍受四年的等待,要不你就選和他分開。我知道這樣的選擇對你來說太難,但是這也是為了你們好,你想清楚,子葉是全家移民美國,不是他一個人留學,說不定以後都不回來了,大家都希望你們能創造一個更好的未來,作為他的女朋友,你要尊重他的選擇,但是你也有屬於你的選擇權,但是你只能二選一,要不就和他分手,要不就等他。”
“年年,我知道的,但是要我這麼選,太殘酷了??????”歐晴諾話中帶著哭腔,她淚眼汪汪地抬頭望著我。
歐晴諾穿著新買的黑色薄羽絨服,大黃鴨圖案印在胸前,配牛仔褲,摯愛的碎花挎包往肩上一搭,很快攔到一輛計程車。
“阿諾你等一下!”
我還是擔心她,在她看來,歐晴諾這丫頭需要我陪伴是正常的。
“怎麼了?”歐晴諾已經開啟了車門,她回頭看著一臉放心不下的我,雖說她的目光飽含堅定,可我心裡多少都有些忐忑。
我雙手半握著拳垂下,低頭看自己的鞋,叫住了歐晴諾,卻又不知該叮囑她什麼好,我心裡有太多話要跟她說了,彷彿歐晴諾不是去送狄子葉機的,而是也跟著狄子葉飛去美國。
我嘆了口氣,企圖說服自己不要太擔心,大大咧咧的歐晴諾,終是要面對第一場人生的離別,算是小小的考驗罷了。
一生中有多少場送別,誰又能算清,這只是一條路上其中一個小小的點,往後的往後,到底要經歷多少,是變數。
無奈,多情自古傷離別……
我抬頭對上歐晴諾的眼睛,仍是不知該說些什麼,是說些替她打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