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覺地捲成筒狀,我用求救似的目光瞥向言緘默。
言緘默亦瞟回我一眼,他是不是讀到我眼底有丁點無助呢?
跟前的少女和我身高差不多,骨架偏大,便顯得比我還要高挑成熟,若是將此刻面對面站著的我們的側身拍成照片,就像是隨手拼接成兩個世界。我穿著飄塔貴族區制服,看上去是個標準的乖學生,百褶超短裙,純黑色過膝長襪,簡單的黑皮鞋,銀灰色的領子上那顆粉鑽在燈光下閃耀。
我們的相遇就好似檸檬水和酒的碰撞,檸檬水酸澀,酒熱烈。
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是有人將我們的距離硬生生拉開長長的一段,不準貼合似的,我不願與她深入交心。
言緘默望著叉腰的紅衣少女,又掃了我一眼,緩緩開口道:“寧舒,她是我的新方糖菩藤年,有什麼不對嗎?”
那位叫寧舒的少女朝我眨了眨眼,搖頭,爽朗地笑道:“沒有啊,哈哈,很好,好得很呢!”她很輕鬆地笑,我反而注意到她眼角的落寞,如轉瞬即逝的過雲雨。
“好啦好啦,我們先不說這些。”她一步邁到言緘默跟前,奪過他手中的書,“啪——”的一聲把書反扣到桌子上,拉著他的胳膊要往門外走。
“別看書了,我們去和大家好好喝一杯吧!”
“哎、寧舒……”言緘默眉頭緊鎖,“不行啊。”
“言緘默他不是這個意思,他擔心的是我們快要期中考試了。”我替言緘默解釋道。
“緘默,你排名一直那麼靠前,還怕什麼期中考?”羅寧舒不以為然,她已經敞開了門,拉著一臉愕然的言緘默出去了。
我驚訝地看著兩個人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默默地將扣在桌上的書合上,跟著他們走到大廳。
什麼情況?好好的複習,怎麼要去喝酒?
眼看也快到中午,李茗奇和狄子葉乾脆在大廳裡點了一桌子的美食,食物誘人的氣息在空調房散播,幾位少男少女圍著一張圓桌歡笑著,柯錦一人在牆角杵著,舉著半杯淡黃色的香檳,我和瓏霜坐在大理石座上,大理石面冰涼刺骨,瓏霜細心地鋪上了一層薄毯子,才和我一同坐下。
“幸好只是普通的香檳,酒精濃度很低。”我捏著長身小高腳杯喃喃道。
“不然呢,你以為是什麼?”身旁的瓏霜問道。
“就怕你們喝烈酒啊。”我都能夠想象出酒席上觥籌交錯的場景了,然後是一群人喝得爛醉如泥,歪歪扭扭的站不穩,醉笑著嘻嘻哈哈說胡話。
瓏霜“噗嗤”一聲笑了,說:“怎麼會呢,你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
“說的也是。”我把頭低下,抿一口香檳。
“嚐嚐這個。”
瓏霜遞給我一碟切好的三角蛋糕,這塊小巧精緻的蛋糕,抹茶和巧克力相間,疊了四層,面上是一圈心形奶油,中央放了一顆立起的黑色貝殼狀巧克力,聞到淡淡的抹茶香,我食指大動,立馬放下手中的香檳,高興地接過蛋糕品嚐起來。
瓏霜暫時沒有吃東西,就坐在我身邊,注視著埋頭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