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快要被你們兩姐妹逼瘋了。”
他鬆開我,無力地靠著我的肩,我感覺到有水滴落在我的面板上,滾燙的水滴,溫度高得要把面板燙傷。
這次不是單單曼旬年一個,也不是我一人,而是我們兩個,都被拖下了水。
如果他找不回以前的那個菩藤年了,那兩年來的感情想必也是苦苦地維持著吧,而我呢,我覺得我一直把依賴和習慣當成所謂的愛情。
明明我們都是從感情的束縛中把自己解脫出來,為什麼還要承受那麼多?
不止是他一個人想哭,我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淚水,決堤就讓它決堤吧,我也好久沒有像這樣發洩一樣地哭過了。
別說是曼旬年不記得以前的事情,我只有這兩年的記憶,剩下的全靠美樂多等人幫我用語言加上我的想象完善。
無數個夜晚,我告訴我自己說:我是曼家的繼承人,我是曼塵,但對過去的記憶我卻一點都沒有。
我很想知道,我到底是誰?
在言緘默的辦公大廈住了一晚,些許是床榻太柔軟太舒服,早上睡過了頭,我開機的時候看到來電提醒,曼家的管家不知道打了多少通電話給我,再看電話號碼對應的資訊。
曼旬年兩天都沒吃東西,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她再這麼下去是不行的。
她看上去嘻嘻哈哈,很少女,很單純,是個樂天派,彷彿天塌下來我還能幫她扛著,但實際上,她很脆弱,需要更多人的關心幫助,而且和我一樣很缺安全感。
我簡單地收拾好東西下樓,在VIP電梯口撞見言緘默。
他穿著一件卡其色的針織衫,深藍色長褲,頭髮梳順,比昨晚精神多了。
“早。”
“嗯,早。”
我說:“因為你和年年分手,她不吃不喝兩天了,我必須要回去看看她。”
“我送你。”
“別別別!”我忙打住,“讓她看見我們兩個人同時出現在她面前,估計她這周都絕食,我們兩個只能其中一人回去。”
他抬眸,直直地看著我。
“知道你的意思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正說著,胃病又來找我的茬了。
我忍著隱隱的痛感,說:“行了,我讓司機過來送我回去就好。”
我顫抖著手,撥打司機的電話,讓他到一樓接我,電梯門一開,我便告別了言緘默,徑自從一樓的大門出了去。
才剛拐了個彎,我就被一個風一般飛速向我這邊衝來的身影給撞得摔倒在地。
“你沒事吧?”
我被莫名其妙地撞得簡直傻在原地,木訥地低著頭。
偷瞄到,眼前人穿著一套銀灰色的西裝,外套裡邊是純黑的襯衣,和言緘默的霸氣不同的是,他親和力十足。
打扮得如此正式,卻慌慌張張的,似乎被人追趕。
“你是不是被人追?”冒昧地開口問他。
對方內疚地扶起我,琥珀色的貓一樣目光敏銳的眼睛,雙眼皮的褶子很深,雙唇微微張開,唇形很好看,因為奔跑,頭髮略微凌亂。
我踮起腳尖望到他身後一群追趕而來的西裝硬漢,一口唾沫嚥下,直接把對方當成了慘被追債的可憐少年,心想救人要緊。
手機螢幕亮了,我解開鎖屏的那一刻,司機把車穩穩地停在了大廈下,我的面前。
我把車門一開,拉著少年,將他往車裡一塞,自己坐上去,一聲令下:“開車!”
乘坐的車子如一尾魚匯入車流中,但願消失在那群西裝硬漢的視線中吧。
“曼小姐,去哪裡?”
“呃,這個……”
我偷瞄一眼鴨舌帽帽簷拉低的少年,他動了動唇:
“去飄塔學院大學部。”
去我的大學?
在我發呆之際,少年抓住了我的手:“年糕。”
“你想吃年糕?”他肚子餓了嗎?
少年臉一沉,把我的手抓得更緊了:“年糕?菩藤年,你不會在跟我開玩笑吧,我是瓏霜啊。”
真是見鬼了,個個把我認成菩藤年!
“那個,瓏霜,我是曼塵,曼旬年的雙胞胎姐姐。”
“怎麼會這樣呢……”瓏霜眼底快速閃過疑慮。
片刻過後,他斂起溫和的微笑,說:“抱歉,剛剛把你認成別人了,因為你們真的長得太像了。不過,還是很高興認識你。”
“你是飄塔貴族區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