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瑾瑜,十分客套地說道。
謝瑾瑜輕輕點頭,吩咐“護送”的軍隊散開,說道:“王爺,皇上體恤您南下平叛辛苦,又擔憂您長度跋涉勞累了身體,所以特意允許您在府上好好休息調養。平時若是無事的話,便可以不用出府了。”他輕聲說著,目光一直落在寧無憂臉上,見他依舊得體從容,神態自若,依舊面不改色,便輕笑道:“皇上會在合適的時機,召您入宮。”
寧無憂點點頭,輕輕地拂袖,轉身進入府中。
他腳步從容,不急不緩,可進入府中之後,看見府中殷切看著他擔憂的王府中的人,心微微一沉。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輕輕地揮手,說道:“都下去吧,該做什麼做什麼。”他蹙眉,看著遊廊水榭,忽然覺得這王府有些空寂。
他早已習慣孤身住在這偌大的王府之中,此時忽然回來,一切似乎物是人非,心境不復從前,不過都是心中念想的人不在這裡而已。
他緩緩地走過遊廊,一步一步,走得很沉,這迂迴懸浮在秋水之上的水榭蜿蜒著,道路並不長,可他卻花了些許時間才走完。
剛出水榭,突然聽見一道驚喜的聲音:“五哥!”
寧無憂腳步一頓,聞聲望去,見掩映的道路之中一人一瘸一拐地腳步一高一低地向他走過來,他的腳步很急切,可因為腿傷未愈的原因而走得緩慢。
寧無憂走過去幾步,兩人終於停下,寧浚站在原地,呆怔地看了他一眼,又低頭,又抬頭,又低頭,嘴巴動了動,哽咽地說道:“五哥,你終於回來了!”
寧無憂很是嫌惡地看著他,“你怎麼還在我這裡?”
寧浚一怔,恍然抬起頭來,“我在這兒養傷啊,我腿還沒好。”
寧無憂冷哼一聲,“隨你。”他心情煩亂,側身而過,不去理寧浚。
“五哥,等等我!”寧浚從侍女手中拿過柺杖,追了上來,“五哥,你回京了,你怎麼回京了?不是說……不是說你……”
“說什麼?”寧無憂挑眉,輕笑,“說我會謀反?”
“不是啊,”寧浚立即急切地說道,“如今朝堂之上,都說五哥暗中擴張……”他艱澀地頓了頓,欲言又止,只是擔憂不已地看著他,“五哥,你為什麼要回來?你若是不會來,便還有勝算的可能,你帶著你的勢力,與皇帝那小子抗衡幾天,說不定還更有把握些。可如今你回京,便什麼都沒有了。處處受到制衡,如同俎上魚肉,若是再想後悔,恐怕都沒有機會了。”
寧無憂似笑非笑,一身錦衣端正華貴,一連幾日幾夜的奔波,他面色略帶疲倦,可卻並未染上風塵。依舊是一身清華雅貴,如竹如玉。
他抬手拍了拍寧浚的肩膀,笑道:“既然如此,你就該回自己的府上歇著,為何還呆在我的府上?”
寧浚欲言又止,“五哥,現在可怎麼辦啊?你……真的要和皇帝鬧翻臉?”他冷哼咬牙,“皇帝再怎麼說,也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當了幾天皇帝就反了天了,當初皇兄若是在……”
寧無憂冷冷地看著他,由於眼神所迫,寧浚只好噤聲。寧無憂深切又欣慰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向懿德堂。
紅袖早就讓人準備好洗塵的用品,寧無憂清洗乾淨,換上一身乾淨的常服,再用了膳,又回臥房休息到夜晚時分,才慢慢地醒過來。
一切如常,甚至比他以前更加的清閒許多。
窗外淡淡的光映入窗欞,臥房之內清寂雅緻。他起身點亮燈,光線將房間照得通明剔透,連映在地上的影子也似精細般雕刻雅緻。他叫了紅袖,去請納蘭賀。
納蘭賀進入懿德堂,快速走到他身邊,寧無憂正微微歪斜著身子輕輕地靠在案几之上,案几之上,只剩一盞明亮的琉璃燈盞,燈火輕柔如紗,照在他衣袂之上,如月色華美清雅,似在他身上落下淡淡的輕紗。
他正隨手翻著一本手札,仔細檢視,才看出那本是木梓衿的手札。
原本她落在薦福寺之中,她被人帶走之後,他讓人送回了王府。不久前才到他手中。
“王爺,”納蘭賀恭敬謙和,輕聲說道。
寧無憂闔上手札,抬頭看著他,沉聲隨意地問道:“如何?”
“王府之外,果然有人監視著,”納蘭賀說道,“王爺一入府,那些人便來了。”
寧無憂勾了勾唇,輕輕地搖頭,笑了聲,“入秋之後,也很涼啊,難為他們了。”
“王爺,您這是被軟禁了……”納蘭賀蹙眉,神色凝重。
“嗯……”寧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