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後問斬!”
木梓衿心頭一沉,忽然感覺手被人輕輕握住,她側首看向寧無憂,見他譏誚一笑,冷聲道:“謝瑾瑜,你未免也太過心急。”他微微眯了眯眼,“你此舉或許是欲蓋彌彰,亦或者,是你害怕木梓衿在這朝堂之上揭穿所有的陰謀,所以乾脆先下手為強,讓她離開我的視線?”
“王爺,木梓衿殺父在逃,朝廷已讓人捉拿搜捕一年之餘,她本就罪惡滔天,殺父之行證據確鑿,難道不應該押入天牢受審?”謝瑾瑜緩聲說道。
“今日在這朝堂之上,皇帝要審問我,不如連同將她一同審問了吧,”寧無憂淡笑,“她將是我的妻子,夫妻本就是一體,我的罪,她能承擔,他的罪,我一樣可以承受……”他目光平時皇帝,看透那帝冕之上十二道旒,輕聲道:“皇上以為如何?”
皇帝神色複雜,瞥了眼謝瑾瑜,又快速看了一眼坐於錦繡屏風之後的太后,轉眼看向寧無憂,他臉色凝重,十二道旒遮住了他此時彷徨的眼神,他深吸一口氣,說道:“王叔私自擴張鎮軍、囤積兵力,並將勢力滲透各節度使,可是真?”
寧無憂長身玉立,靜靜地站立在一片淡淡金光之中,聞言,他依舊面不改色,不過雲淡風輕的點點頭,“是。”
殿堂之上鴉雀無聲,卻聽見有人沉重的唏噓之聲……重臣百官將所有的心思全都掩藏在心頭,不敢輕易開口參與這大成歷史之上最驚心動魄的政變。
皇帝臉色鐵青,呼吸微微凝滯,他緩了緩,才又問道:“王叔之所以同意南下平叛,是真心想平定雲南王殘部,還是想借此機會離京召集你的勢力……”
寧無憂冷笑幾聲,漫不經心都看著皇帝,輕聲問道:“那麼我也想問問皇帝,你下旨讓我南下平叛,是真心想讓我平叛,還是別有用心,想借此機會將我無聲無息地除掉?”
“王叔!?”皇帝全身一僵,毫無血色的唇輕輕地顫了顫,卻再也沒發出其他聲音。他微微躲閃著寧無憂似審視的目光,眼瞼自己帝冕之上劇烈震顫晃動的旒。
寧無憂輕輕地拂袖,一手背於身後,端正的站姿若雪中青松,他淡笑著,“既然皇上已經認定我有罪,那麼我再斗膽問一句,若是皇上想將我這個親王問罪,到底會判什麼重罪?”他勾了勾唇,定定的看著皇帝。
重臣斂聲屏氣,不敢多言,殿堂之上,落針可聞。
“若是王叔真的意圖謀反,便是大成的叛徒,更是愧對寧式祖宗江山。”皇帝的聲音沉下去,“謀逆之罪,實在霍霍滔天,人神共憤,若是不重懲,何以正江山宗法?但王叔乃朕之至親,身上流有寧式血脈,此時又關乎皇家尊嚴,所以,朕不會治王叔死罪,只將王叔終身囚禁於宗寺囚牢之中,王府一應人等,包括木梓衿,皆應凌遲斬首……”
寧無憂微微眯眼,不怒反笑,卻是將木梓衿的手握得更緊,指尖微微顫抖的力量,讓木梓衿似感受到了他此時的悲愴與憤怒。他點點頭,“好,你果然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事事優柔萬事都要詢問本王意見的皇帝了。”他淡笑著,冷聲道:“我早就料想過,皇帝有朝一日會成熟醒悟,慢慢學會帝王權術,只是沒想到,皇帝的權術帝王之心,利劍第一個對準的,竟然是我。”
他聲音平靜,似沒有任何波瀾的水,緩慢喃喃的語調,也如家常感嘆般。
皇帝閉眼,揮了揮手,說道:“既然王叔已經認罪,那就暫且收押入牢,王府一應人等,全部收押入大理寺,木梓衿……及時問斬!”
話音一落,殿堂之上禁軍立刻恭敬而上。
☆、扭轉乾坤
“皇上,”寧濤和寧浚同時站了出來,寧浚張嘴,卻來不及阻止,寧濤立刻執笏而出,言辭懇切地說道:“皇上,五哥雖然私自擴張自己的勢力,可並沒有謀反之實,他若真的要謀反,又何必等到如今?”
“端王殿下此言差矣,”謝瑾瑜依舊從容不迫,不急不慢地執笏說道:“若非皇上親自查實,又怎麼能知道楚王殿下還有那樣的勢力,更豈會知道他與各節度使暗中勾結來往?且不說他此舉是欺君,就算並沒有真正謀反,也不過是因為時機未到而已。”
“滿口胡言!信不信我宰了你!?”寧浚反身便要往禁軍身上抽取利劍,與謝瑾瑜拼個你死我活。
“皇上請三思,”顧明朗上前重重跪倒在地,“楚王雖私自擴張軍力,可並未謀反。如此就說他有謀反之心,怕是無中生有。”
皇帝唇角微微顫抖,雙目泛紅,他艱澀的吞嚥了一口氣,梗聲道:“暫且先將楚王收押入牢,等朕與王叔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