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餘淮才放心的返回學校。
回到學校,看到齊琪,他並沒有覺得不自在。
他當然不會不自在,畢竟在“酒後吐真言”的戲碼中,他只是一個不省人事的當局者。
只是齊琪依然不能像以前那樣自然的待在他身邊。
現在的她,除非迫不得已,都會盡量避開和他的單獨相處,以前頂多是心跳加速,小鹿亂撞,但現在有時竟會像心臟病發似的難受,她終於明白小說裡寫的那種心絞著痛的感覺了。
時間久了,就連餘淮都察覺出不對,他問過齊琪,她給的原因是,學習太忙。
多麼沒有說服力的理由,可餘淮偏偏還就信了。齊琪哭笑不得,是他太相信自己,還是對她根本不在意。
就這麼拖著拖著,到了期末,她真的就忙的沒時間去找餘淮了。
經過了一個寒假的冷靜和沉澱,齊琪心裡的結也開啟了一些,至少她站在餘淮面前不會再連頭都不抬,也不會再無緣無故就找藉口離開。他們好像又慢慢回到了以前的相處方式,只是齊琪知道她的心裡還梗著什麼,真正質的變化還是在開學兩個月後的一天,她主動喊餘淮出來,用了一個並不高明的藉口,向他請教有機化學的問題。
問一個物理生化學問題,她自己都覺得扯。
不過餘淮就是餘淮,所有的舉動都會出乎她的意料,就像這次,他居然真的把複雜難懂的化學結構式講的頭頭是道。
當然,她今天叫他出來不是請教問題這麼簡單。
這都源於昨晚的宿舍臥談會。
想知道一個人最在乎的是誰,就看看他的錢包裡放著誰的照片。
其實真的很無聊,她也知道。只是不知從哪來的作死的好奇心,亦或是想徹底切斷自己還殘留的一絲幻想,她義無反顧的撥通了餘淮的電話。
鍘刀懸在頭上,還不如一刀下來來得痛快。
在她目瞪口呆的聽餘淮頗為專業的分析完有機分子式後,先是溜鬚拍馬了一番,然後就開始進入正題。
“餘淮,我沒帶錢,想喝奶茶。”
她努力表現出一副不要臉的樣子,因為她覺得自己這個要錢包的方法太過牽強,擔心餘淮會有所察覺,會懷疑,會多想,她的腦子中已經構想出了一段年度大戲,已經想好了用來繼續解釋的理由,不過看來,她還是自作多情了。
餘淮大方的遞過錢包,自然的就像她只是借了個鉛筆橡皮一樣。
齊琪苦笑了一下,收起所有的胡思亂想,然後佯裝淡定的起身,朝旁邊的奶茶店走。
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這背後的深意餘淮並不知道,也不在意。
她死死的攥住錢包,直到要付錢的時候才慢慢開啟,接著眼淚就湧出來了。她慌亂的掏出幾張紙幣遞過去,把找的零錢塞好,然後靠在一邊,盯著照片上的人看。
準確來說,是兩個人。
看樣子是從一張大照片上剪下來的,只有半截身子,卻把照片佔的滿滿當當的。她從沒看到餘淮那樣笑過,陽光,自信,甚至有些狂妄自大。他身邊的女孩兒留著一頭細碎的短髮,被風微微吹動。
看到耿耿,她的第一反應就是。
沒我漂亮。
確實,耿耿沒她漂亮,也沒陳雪君漂亮,只能算是一個長得挺可愛的女孩兒,絕對稱不上美女。但就是這麼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沒什麼特點的女孩兒,卻成為那個可以牽絆住餘淮的人。
照片上的兩個人,穿著民國時的衣服,站得很近,滿臉掛著幸福的笑,看著特別像是一張結婚照。
她沒想到自己會有這種念頭,雖然她也不想承認,但這兩個人站在一起就是莫名的般配。
“同學,同學你的奶茶好了。”
齊琪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售貨員的表情,她大概喊了不止這一次了吧。
“哦,不好意思。”
齊琪尷尬的衝她一笑,趕快合上錢包裝進兜裡,端著兩杯奶茶就往外衝,腳下生風似的跑得飛快。
“給你的。”
齊琪往餘淮面前放了一杯才坐下。
“你還真大方。”
餘淮一邊打趣他,一邊伸手接過錢包。齊琪並沒有接話,而是咬著吸管若有所思。
“餘淮,你有過喜歡的人嗎?”
她邊說邊低頭攪弄著吸管,過一會兒才抬起頭看了看餘淮。
餘淮沒想到她會突然問起這個,表情明顯僵了一下,然後馬上又故作輕鬆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