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不斷回憶著徐光遠憤然離去前說的那句話“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愛過我?所以你從不對我說我愛你這三個字?”
“切到手了”
背後響起何嘯吟冷不丁的呵聲引得莫葉聲心下一驚“你回來了啊?”低下頭再去切那可憐的胡蘿蔔,愣了兩秒,突然抬起頭“你怎麼進來的?”
他笑得像是隻狐狸,指指窗外“爬上來的”
“放屁,你要是爬上來的早就摔死了!鑰匙哪來的?”
“從你那串上摘下來的”嘿嘿一笑,展一酒窩露給她看。
三把鑰匙,一把給了爸媽,一把在臥室的備用百寶箱裡,一把就在她的鑰匙鏈上。這意思是幸虧她剛剛沒有跟著徐光遠追出去,否則會連自己家門都進不了,何嘯吟這王八蛋拿得還真是順手,一點點做賊心虛的樣子都沒有。
“你們吵架了?”他啃著她洗好的蘋果,一臉的笑意。
“託您的福”
“跟我有什麼關係?”他聳聳肩撇著嘴的模樣像極了流氓,他從前的正人君子的樣子哪去了?她朝思暮想的那些優點又哪去了?不僅日益狡猾而且最基本的誠信都被他當屎吃了嗎?
本來就因為徐光遠的事心下彆扭呢,罪魁禍首還恬不知恥地撇清自己的責任,她扔下手裡的菜,一手提著刀出來逼近,何嘯吟見她氣勢洶洶忍不住後撤拱著手捏著嗓子“俠女冷靜!有話咱好好說”邊說邊打量著刀,把吃剩的半個蘋果卡在刀刃處,嬉笑道“這東西…危險”
滿嘴跑火車,沒一句重點!
“你接了徐光遠電話這事為什麼不告訴我?”她翻通話記錄的時候除了十幾個未接還有一個已接,通話時間十五秒,正好是她出去買早餐的時候,剩下的未接估計是徐光遠到樓下以後打來的。
“忘了”真夠輕描淡寫地一句回答,睜眼說瞎話也可以這麼坦蕩嗎?他明明是亟不可待地要去超市呢,不是為了避開匆匆而來的徐光遠嗎。
“那你為什麼在我屋子換衣服?”
“不是說了嗎,我那屋沒窗簾”這倒是真的,可是客房屋子的玻璃是馬賽克的稜格玻璃,不消說外面看不進來,就是把眼睛貼到玻璃上也看不見玻璃另一頭的景緻。
他敢說不是故意的嗎?
莫葉聲舉起帶著蘋果的刀看了一眼,被這滑稽的造型忍不住逗樂了。
“真幼稚,這麼大人了還玩這一套”
“誰叫你昨晚在酒吧讓人家姑娘難堪”
“呦,您還挺記仇,我這管吃管住的都消不了您這心頭恨啊?”
他拿過她手裡的刀,走向廚房“倒不是我記仇,我是怕你難做人”這話說得真是冠冕堂皇,莫葉聲自然不信,“那我是不是得感謝你啊?”剛要噎他,就聽他發問“知道你昨天欺負的小丫頭是誰嗎?”
“不是你女朋友?”
“不是,是學妹”手起刀落有條不紊的切起了她沒切完的胡蘿蔔。
“合著你還是報私仇呢唄?”
“No No No 她是你上司的妹妹,親妹妹,白靈”
他不會是要說他這麼做是為了給她昨天輕佻的言辭買單吧?可是遭受折騰的不還是自己?先是卞懷琛接著是徐光遠。就算那丫頭想要報仇也應該她親自出面吧?何嘯吟就這麼迫不及待出手嗎?他這把刀補得真是深。
天吶,這人腦子是糊住了嗎?
“她要你做的?那你假裝做了不就完了嗎?這麼費勁”她故作輕鬆,心下卻是咬牙切齒。
何嘯吟放下手中的刀和青椒“你真不知道嗎?”
“我應該知道什麼”沒好氣地瞪他,上司的妹妹又怎樣,她更介懷的是何嘯吟為了這個女孩故意折騰自己,她可是記得昨晚他追出去時的緊張…
“她可不止是你上司的妹妹”莫葉聲等著下文,但見他搖頭不語,又是賣關子
“接著說啊”
“回頭問徐光遠吧”他閉口不談,這意味著什麼?莫葉聲想不出其中的緣由,但她相信徐光遠。
“我相信他”
刺啦一聲,何嘯吟切著青椒的刀劃到了一邊,油亮的青椒泛著水滴的光,甚是可愛,似乎是與何嘯吟的心情相得益彰“你相信他?相信什麼”
莫葉聲任他嗤笑,但是還是忍不住問“作為你的房東,我不收房租只收你嘴裡的訊息怎麼樣?這個買賣你真不虧”
“還以為我們關係好到不收房租呢,不過既然要付,不如來點實質性的東西?”
“你又琢磨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