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行,你便找別人來做罷!”逋一出口,葉梓馨便吃了一驚,這句話,她不久前剛說過。她看向老漢,不知他會如何作答,不可否認的是,她有些期待。
“別人我信不過……”老漢囁嚅道。
葉梓馨不再說話,她心裡滲出些難受的滋味。這,可是牽掛?鍾風瑞此刻在哪兒呢?他在做什麼呢?
良久,老漢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說:“女俠!我同你一起去!你殺了那人,我自己帶我兒子回來!”
葉梓馨一愣,有些手足無措,好像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找人殺人可不是種莊稼,你或許能受那奔波之苦,我卻不能保證我與那人交戰時能夠顧及到你。若是你被誤傷了,這責任又由誰來付?”
“這……”老漢亦十分為難。
“你何不再僱個人?我負責殺人,他只管把你兒子帶回便是。”葉梓馨眼睛直直的,好像這話並不是出自她的口中。
“可是我家中並無多餘的銀兩了呀!”老漢終於吐出了實情。
葉梓馨突然覺得自己的做法十分可恥,無甚意義,當即變色道:“如若如此,我便做不成你這樁生意了!”說完就要離開。
“女俠!女俠等等!”老漢攔住了她,又停了片刻,咬牙說道:“我僱!”
“你如何僱?”葉梓馨問了一句,又在心中告訴自己,我只是怕他誆我,並不是擔心他走極端!
“我……”老漢很難說出口似的。
“罷了!”葉梓馨繞過他向前走,“不管你僱了誰,讓他在錦髯山下等我!”不等老漢答話,她便加快了腳步離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哇呀呀呀……竟然差一點就忘了,,,,,,
☆、滄海非水(上)
葉梓馨停下了馬。
數日的奔波,讓她本就沒有大好的身體愈加辛苦,那病痛隱隱有復發的趨勢。可她顧不得那麼許多,她不願再留在義俠幫中。待在那裡時間愈長,她的心裡便愈發慌亂。她是殺手!她告誡自己,她是殺手!她要殺人!
這幾日趕往錦髯山途中,她特意不住客棧,不食買食。這是一個殺手必備的素養,終日與惡劣環境為伍。她剛出道時便是這樣做的,只是後來發覺這種苦行實在無甚必要,遇見客棧時便也住了。只是這次,她急於再次向自己確立身份,便又恢復了原先的方式。橋洞,樹林,青石板下,她都住了,只獨獨避開了破廟。是上次留下了陰影。她在心中如是說。
如今她滿身風塵趕至錦髯山。
山上全是突兀的樹樁,在這緊刮的冬風中愈發顯得逼迫。她的心中一涼,卻也依舊向前走去。
走近山腳,她一眼就看見了別人留下的標記,一堆柴火燃盡之後的灰。想是老漢僱的另一個殺手留下的,葉梓馨便停下了。
葉梓馨猛地想起了鍾風瑞起的火,因著四周有撐起鍋具的支架,所以柴火燒完之後留下的灰燼依舊十分齊整。不似眼前這堆,火是自由燒著的,灰燼也擴散了開來。
不是他。
那又如何!我是殺手!何必在意身旁相伴之人是誰!
葉梓馨一腳踢散了那堆灰燼,又向四周望望,卻不見另一個殺手的蹤影。
她低頭一看,看到一隻埋在灰燼之中被她踢出來的地瓜。這看上去並不像是一個殺手留下的,殺手沒有這份心性。莫不是仍是那老漢自己來了?!
葉梓馨暗道一聲麻煩,便徑自上了山。
她看著山上隨處可見的樹樁,在山下時並不明顯,走近才看清原來都是被人空手劈斷的,截斷處並沒有刀斧平整的痕跡。這喻易天的武功著實了得!以葉梓馨的功力,將這滿山的樹逐個劈斷都很難完成,更何況是在根處用力,那更是難辦。
葉梓馨不禁心頭一凜,這個喻易天,怕是不好對付啊!
她突然有些慶幸自己撇下了那老漢,或許還有些慶幸另一個殺手不是鍾風瑞吧?她不清楚。
她握緊了手中的無痕劍。無痕,我只有你。
隱隱聽見遠處有人語響。這好似空谷足音,讓葉梓馨不禁感到有些快適。然而她又立即明白,在喻易天的山頭,除了他自己,還有誰能在此處嬉鬧!
竟然剛進山就碰見了。也好,免得我還要花費時辰去尋你!
葉梓馨加快腳步向聲音來處趕去,那是在這片山坡之後。葉梓馨匍匐在地,以恰適的角度觀察著坡下的景物。
那便是喻易天了?怎得看上去像是個普通的中年男子!一襲玄色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