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隊友不著邊際的各種猜測,一貫從容的微笑臉都快崩壞了,趕緊擺手阻止。
流川是代表湘北來找教練商量春假合宿的事,回家路上正好遇見,順便拉來一起咯。仙道輕描淡寫地解釋,完全無視彥一在一旁的低聲嘀咕,湘北真奇怪,明明是個靠嘴的任務卻派了一個啞巴過來,真的是來商量事情的嗎?
都是平時被訓練和學業重壓著的年輕人,一有機會總是想著放縱一下,因此也沒人真的介懷流川出現的事,很快就鬧成了一團。吃到半飽也不知誰起了頭,半是請求半是脅迫地嚷魚住把酒也拿了出來,一群半大小子就這麼行起了酒令拼起酒來。
彥一雖然嗓門大卻酒量小,兩杯清酒下肚就面紅耳赤滾到一旁無人問津了。不過也虧得如此,沒人再灌他,消停一陣只腦袋略沉神智倒也算清明。
他看到流川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裡,捧著一杯果汁,就這麼看著面前一張桌子處嬉笑打鬧的幾個陵南隊員,眼睛一眨不眨也不知在看什麼想什麼。不過比起賽場上的犀利,平時的冷漠,此刻的流川出乎意料地平和。迷迷糊糊間彥一忽然想到,他的記錄裡顯示湘北之前的隊上的聚會流川歷來缺席,大賽後的慶功宴都有本事半途撤退,就這麼個不合群的傢伙緣何今日只是偶遇卻願意參加對手球隊的聚餐?
哼,都怪那時酒精模糊了心智。此刻的彥一憤憤不已,這麼明顯當年他怎麼就沒想到呢!若非仙道,流川又怎可能出現!
仙道被隊友抓著灌酒,作為天才,向來是眾矢之的,終究難逃一醉。彥一記得那日鬧到半夜結束時,完全清醒的大概只有流川——滴酒未沾,還有彥一和魚住勉強還算清醒。那晚也是流川先幫魚住和彥一一起叫車,把人塞上車,將寫著地址的紙條遞給司機,一個個安置妥當。
呼~終於都送走了,魚住籲出一口氣,一頭汗看著彥一,你呢?
啊,我一會兒可以自己打車走,學長不用擔心我。倒是仙道學長,我再去叫輛車吧。
我送他。忽然想起的聲音冷冷清清,彥一總覺得聽到流川的聲音,酒就醒了。
他家離著不遠,我認得。流川難得耐心地向兩個表情詫異的人解釋。你們也喝了不少酒。
雖然意外,魚住還是同意的,畢竟酒真沒少喝。那就拜託你了,流川。別讓我發現你把我們的王牌球員扔水溝裡。他一本正經地開著玩笑。
彥一噗嗤笑了出來,不意外地兩人都收穫一個白眼和一句白痴。
流川就扶起仙道,一隻手拉著仙道搭在肩膀的手,一隻手搭在仙道的腰上,承擔著仙道大半的分量慢慢往前走,一點點消失在路燈光線的盡頭。
嗯,那天仙道醉得昏睡過去,流川等了那麼久看來還是不能過兩人世界。彥一搓搓下巴,現在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分對流川不起的愧疚感是怎麼回事。
說起來,情人節對天下有情人來說是一個含義,但對仙道,自然再多一個意義。即便失憶,難道就沒有人告訴仙道他自己的生日嗎?
也正是想到這一點,遲鈍如彥一終於也起了疑心。
☆、那家店Brother
有川介司一直認為彥一是個很可愛的孩子,是單純不是笨。如今他看著眼前睜著大眼一臉焦急看著自己的彥一,再次覺得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他沒懷疑過只是因為相信看到的是真相。
“你為什麼沒有先去找你姐姐?”關於這點有川有點好奇。
“當我想求證的時候腦海裡蹦出來的第一個人就是介司大叔你。”彥一眼裡幾乎有了淚光,“我想可能因為之前和你一起聊了很多高中時代的學長,總覺得大叔是真正關心他的人。”
“我想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彥一抬手抹一下眼睛,有些哽咽,“不管什麼結局,我想知道真相。”
“唉,你看到的也是真相的一部分。”有川有些不知如何安慰一個自覺被欺騙的人。
“你知道阿彰有個弟弟吧。”有川低頭點了根菸,“不好意思,回憶的時候我覺得點上根菸會感覺沒有那麼傷感。
“小零比阿彰小了四歲,我第一次在店裡看到他的時候他高一,長得和他哥哥非常像,但是個子小小的才剛到阿彰肩膀,就像個迷你版的阿彰。誰知道後兩年就跟竹子似的拼命長,結果高中畢業的時候幾乎要比阿彰都要高了。
“可是這孩子看阿彰的眼神總有股恨意,從來不叫哥哥也沒有好臉色。但是阿彰對他很好,小零的貝斯是阿彰出的錢,樂隊出名前都要自己貼錢進酒吧演出,阿彰的那點積蓄都砸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