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絲顧忌。即使他比廣平年長几歲,但只要一看到對方那雙死氣沉沉的眸子,他便頓覺如墜冰窟。
廣平合上賬本,抬頭道:“勞煩譚掌櫃將這一年的賬目拿來給我。”譚清聞言眉頭一皺,不知怎的,廣平那聲“譚掌櫃”讓他心裡無端生出幾分不自在。
廣平從譚清手裡接過厚厚的賬本,而後一下午的時間都費在了翻閱賬簿上。
帳是從夏迭接管清榭坊開始記的,從上面可以看出清榭那段時間的收益遠遠超出了以往。但三個月後卻逐漸開始趨於平穩,雖賺的銀子不少,但同譚聚和在位時的數目無明顯差異。
合上賬簿,廣平看向對面的譚清,“這一年多,清榭的收益都是從何而來?”譚清沉吟片刻,緩緩開口,“刨去普通歌舞外,剩下的大多來自小姐教習的芙蓉舞。”
一年了,京都百姓對芙蓉舞的熱情始終不減,舞坊天天坐無缺席,人滿為患。
廣平站起身,喑啞的嗓音淡淡響在譚清耳邊,“譚掌櫃剛剛接手,收益沒有持續上升也實屬正常,還望譚掌櫃不必太過掛心。”
譚清聞言怔在了原地,他雙手慢慢握成拳,沉聲回了句,“謝小姐寬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