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想著逃?幾個大臣都搖了搖頭,如此貪生怕死之徒,怎堪重任?
“你要皇上逃跑?”張臣越幾乎以為自己聽錯,對著睿帝道,“皇上,您不會真的這樣想吧?”
睿帝沉吟不語,好像真的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大臣們面面相覷,朱虞侯拜道:“皇上若已經準備離京,請准許臣和臣所帶的三萬禁軍留下保護京城。”
丁柯接著道:“臣和臣的三萬禁軍,護送百姓還有官員家眷離開。”
魏楚叫了起來:“幾個指揮使莫不是忘了禁軍是幹什麼的吧?禁軍是帝王之師!第一要務便是保護皇上,你們都留在京城,誰保護皇上的安全!”
眾人都看向王殊,王殊不置可否,只是垂頭看著地面。
這時,方中玉跪下,聲音鏗鏘有力:“皇上若已準備棄都,請准許老臣留下,與禁軍一起抗敵,也好掩護皇上逃走,為皇上盡忠。”
“老東西,你怎麼跟皇上說話的!”魏楚叫了起來。
“誰是老東西,你嘴巴放乾淨點!”王殊忍無可忍,舉劍怒斥道。
“放肆!”睿帝不悅地看了王殊一眼,然後對群臣說,“朕已經準備北上,你們誰願意留下就留下吧。”在北上之前,他要把那個心腹大患給除掉。
入夜,一群黑衣人潛伏到洛王府的門口。他們避過門口的禁軍,分散到圍牆兩側,殺了巡邏的禁軍,翻牆而入。
這一群人,人數大概有十個,皆是張楚親自挑選的。他們在院中彎腰徐行,到了廊下,領頭的人拿著王府的地圖,指著其中一個房間,左右皆點頭。
他們剛跳上臺階,四周卻湧來很多京兆府的官兵,把他們團團圍住。
趙周舉著火把走過來,大聲道:“拿下!”
官兵們蜂擁而上,那十個黑衣人卻身手了得,不一會兒,很多官兵便倒在了地上。可又有很多官兵源源不斷地從四周湧來,門口王殊帶著禁軍也加入了混戰。
少卿,那十個人除了被殺的,還有三個被押在地上。
趙周問道:“說,誰派你們來的!夜襲王府,該當何罪!”
黑衣人挺著身子不說話,自以為有靠山。王殊舉刀架在領頭人的脖子上:“你不說,大理寺卻有辦法讓你開口。勸你識相點,這樣還能少受點皮肉之苦。你的那個靠山,四道臨頭了,保不了你!”
那人身體一抖:“是,是魏楚大人命我們來殺洛王的。”
王殊命人把刺客押下去,對趙周說:“明日還請大人告知張大人,進宮擒拿張遼和魏楚這兩個小人。此二人不除,皇上耳不聰,目不明。”
趙周點了點頭,可又遲疑道:“萬一皇上不肯呢?”
“皇上會肯的。”王殊極有信心地說。
第二日,張臣越集結重臣,拿著刺客的供狀入宮,要求睿帝捉拿張遼和魏楚。睿帝自然是不同意,反而對張臣越等人不滿:“張大人,你們是要逼宮嗎?到底誰才是皇上!”
“皇上固然是皇上,但倒行逆施,誰能夠臣服!”門口傳來一個聲音,猶如定海神針一般,眾人皆喜笑顏開。
張臣越甚至不顧儀態,爬起來跑到門口去:“謝大人?!”
謝金泠慵懶地走到御書房裡來,拜見睿帝:“皇上,臣回來了。”
太傅是帝師,何況還是先帝親封,授太子業,也是睿帝的老師。睿帝起身,僵硬地笑了笑:“太傅回來了。”
謝金泠看了看四下,笑道:“看來還算及時。”
張臣越跪挪一步:“昨夜,張楚派人刺殺洛王,被京兆尹當場捉住。刺客已經供認不諱,今日我等進宮就是要請皇上嚴懲此人。”
魏楚連忙跪在睿帝身旁:“皇上,臣這麼做都是為了皇上啊!”
謝金泠掃向他,聲如利劍:“好一個為了皇上。你教皇上殺兄弟手足,難道也是為了皇上好?你與張遼教唆皇上棄都北逃,也是為了皇上好?”
魏楚縮了縮脖子,委屈地看向睿帝。睿帝一直覺得謝金泠鋒芒太盛,他可不會像先帝一樣縱容他,任由他爬到腦袋上去:“這是朕的意思,洛王和崔家勾勾結叛軍的崔世濟,朕讓人去把他們押入天牢有什麼錯?潁州被叛軍攻破,南下的道路被截斷,只有北上才能安全。朕乃一國之君,朕的安危難道不重要嗎?!”
滿殿譁然。張臣越等人怎麼也沒有想到,睿帝竟然會變成如此,不僅不聽他們的勸告,連謝金泠也一併不放在眼裡。
“洛王跟叛軍勾結?”謝金泠冷冷一笑,“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