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泣起來……
眼淚伴著溫水流躺在地上,腦海浮現出雷思茗的笑臉。兩年前,我室友的朋友死於煤氣中毒,地點是浴室。每個人都想上天堂,卻沒有人想死。我將瓦斯瓶開關擰開——
瓦斯的氣味充斥著整個浴室……
“嘭!!”浴室門被踹開。
“程婕,你這個傢伙,在裡面吸煤氣啊?不當家不知油鹽貴啊,你這樣做對不對得起爸媽,對不對得起黨,對不對得起咱國家啊你!”老姐腳還未放下,一大串陳舊的臺詞就扔了過來。
話末,她一個箭步過來,抓起我的衣領,“啪啪”兩聲——我不設防的捱了她兩巴掌,臉蛋兩邊恍惚腫起了兩個包包。
雖然很痛,但我沒呻吟,也不敢吭一聲。
打完我,她眼神變得從未有過的溫柔,但說話的口吻依然那麼讓我討厭,“喂,我今晚還要洗澡的,你別把煤氣放完啊!”
我撲進她懷裡,放聲大哭。
她把浴室關上,陪我一起洗澡。至從我大姨媽初來報到那天起,我就再也沒跟她一塊洗澡了。時隔多年,再次一起洗澡,我難免會感覺害羞的,況且她又那樣死死盯著我的胸部看。
我雙手環抱在胸前,不悅的語氣,“喂,你幹嘛一直盯著我胸部看,找死啊?”
“嗯嗯……胸部好像比以前大了哦。”她賊賊笑道,“被前輩揉大的吧?”
“你、你……”我鼓起腮,又羞又氣的大喊,“程好——”
“我不管你喜歡前輩什麼,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不想像前輩那樣,沒有了妹妹。”
我的眼淚再次落下……
洗完澡,我躺在床上,時而仰望天花板,時而望著緊關著的玻璃窗。才到中午而已,可週圍已是一片昏暗。
媽敲響了房門,“婕,是媽媽,可以進來嗎?”
“嗯。”我房門的鎖早已壞了,這是全家都知道的事情。
媽走了進來,我輾轉過身來看她。
她坐到我床頭邊上,給我拉了拉被子,輕聲詢問道:“夠不夠暖呀?不夠的話媽媽再給你拿張被子來。”
“唔。”我微微搖頭。
“婕,都是爸媽不好,一直以來只顧忙碌工作,沒抽空陪你,就連你這麼多年的生日都是你一個人過。在你姐讀U四年裡,家裡經常只有你一個,她工作後,又經常不在家。”媽輕輕撫摸我的頭。
我撒嬌的把頭枕在她大腿上。
“媽媽最愛婕了,婕愛誰,媽媽愛屋及烏。”
可媽前腳一出房門,爸就閃進來了。有沒搞錯,現在又不是演舞臺劇,有必要逐一登場嗎?有屁就一起進來放好不好,我很困哎!
“婕啊,是爸爸,你睡了嗎?”
誰不知道他是爸啊。明明看見我睜著雙眼看著他走進來,他居然還要問我睡了沒?!
我不耐煩的坐起來,“沒、還沒睡呢。”
“婕,你後天就要回G城了,是嗎?”爸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嗯。”我點頭。
“回去後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哦。”
“……”
“以後每個月回家一次吧。”
上學期,我本想每個月回家一次的,但是爸說這麼粘家既浪費錢而且無心學習、容易心散。怎麼突然變改政策呢?“可以嗎?”
“咳咳。”爸作狀的咳嗽兩聲,支吾說道,“你不想每個月回來看她嗎?”
“她?”我頓了頓,恍然明白爸所指何人。淚液溢滿眼框,“爸,我……”
“哎呀,你你你……別這樣,別別別……哭了。”爸惋嘆道,“她竟能迷倒我的寶貝女兒,爸倒要瞧瞧她魅力如何,改天帶她回家吃頓飯吧。”
爸說完後故作瀟灑的走出去。
可他一跨出房門,就哭對門外的媽跟老姐:“女兒養到這麼大了,二十年的長線投資吶,說沒有就沒有,還差點血本無歸了。”
“好,那個女人身家是否‘清白’?”媽問老姐。
“應該不會‘清白’到哪裡去的,看樣子好像是白領,她還開私家車呢!”
“好好好,等婕帶她回來再慢慢算吧,收隊!”
爸一聲令下,房門外頓時沒了聲響。
他們、他們……虧我剛還感動得流了那麼多馬尿(眼淚)!!
我一整個下午都沒睡好,因為作了一個夢,夢裡有雷思茗。
夢裡有她,我情願不醒。但是那個夢並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