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除非你搬家了,否則我一定會找到你!”
我怎麼可能會搬家呢?一來就算我願意,家人都未必願意啊;二來搬家費不只一百零八塊錢。“安啦,我程婕像那種欠錢不還的人嗎?”
“不像,因為你簡直就是那種人!”
靠!我不理她,挽起大袋子就轉身走。
沒一會兒,一輛黑色的汽車駛了過來,在我身旁停下。
“嘿,公主,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吹吹風呢?”雷思茗學那些無賴小混混隨意搭訕女生的口吻說話。
我哼了一聲,把頭抬得高高的:“我乃金枝玉葉之軀,身份何等尊貴,實在不宜與你這個布衣平民為伍。你的心意,我心領了!你退下吧——”
“謝太平公主!草民告退了。”她得意一笑後,駛車離開。
太平公主?!豈有此理,我交了這麼多朋友,就是沒有一個像她那麼令人討厭的!朋友?我居然把她列為朋友?我呸,誰都可以當我程婕的朋友,就是她不能!我是絕對不會饒恕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嘲笑我是太平公主的!
一回到家,老姐第一眼瞄我的肚子。見不著漲鼓鼓的肚皮,才打量穿著淺粉紅色裙子的我,表情極為驚訝,因為老姐從未見過我天寒地凍還會穿裙子。
“怎麼去了這麼久?”
“久嗎?繞城區一週罷,時間當然會久一點囉。”
“原來你很享受當孕婦的感覺,早知道是這樣,我就要你繞市一週了。”
可惡!我揪著袋子往樓上走。
“婕啊,剛才麗燁打電話給你,說她剛回來了。”
“回來了?”她不是說明天回來嗎?“哦。”
我把袋子放回房間,又走出門,往麗燁家走。我們倆的家相距兩條街,慢走過去也不超過二分鐘。通常走過第一條街,我人未到而聲先到,大聲叫喊:“麗燁——”
這是我的一個習慣!就是因為這個習慣,所以第二條街的居民將我和麗燁列入黑名單。他們一見到我們就不理不睬,打招呼也不應。麗燁一直怪我,說我的叫喊聲震耳欲聾,簡直就是躁聲汙染。
哼,她也不想想自己也是個躁聲源。高一上學期,她每天六點九準時在我家樓下叫我上學,我屢屢睡過頭,幾乎每天早上都是被她堅持不懈、反覆不斷的叫喊吵醒的。那段日子,她相當於我的鬧鐘,是真人發音那種!但是連我這個死豬都被她吵醒,更何況是整條蕾華路的鄰居?也就是因此,全蕾華路的鄰居久聞我的大名,如雷貫耳。
“婕,你就不能改改你的老毛病嗎?別每次人未到聲先到。”麗燁早已站在她家門外恭候我,她說話口吻語氣一如往常。她緊皺眉頭,向我使了個眼色,我才發覺她的鄰居們有的在門旁用視線掃射我們,有的有樓上陽臺空投視線。我們不被射死,也會被炸死!
“你別皺眉頭了,一皺魚尾紋都出來了。”我這樣一說,她的鄰居們紛紛用手摸眼部,這個時候沒去上班的都是些全職家庭煮婦。
“好啦,進來再說吧!”麗燁把我揪進她家。
“你媽和弟弟呢?”我沒有問她爸,因為她最恨她爸。
“都去上班了。”
她弟弟在她考上大學的那個學期末就退學了,因為以她家裡的收入不可能支付兩個孩子讀書。其實當她得知自己考上了,她哭著對我說,家裡沒有多餘錢,她不能去讀,希望讓弟弟把高中讀完。她考上的那間學校一直是她理想學府,三年就是為它拚。不料她弟弟說要退學,叫她讀U。在那夏炎炎的三個月裡,她幾乎足不出門,活在傷痛之中。經反覆思慮,她決定把U讀好,到時再報答弟弟!我說的都是真的,倘若有半分假,我立即猝死!
“那圓圓呢?她沒跟你回來嗎?”
她給我倒了杯開水,“別說她了!我都快給她氣死了。”
“怎麼啦?你們倆又鬧彆扭啦?”她們倆吵架是家常便飯,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一月一冷戰!吵得最厲害的那次是在高三下學期。她們倆都吵嘴十一年了,我都習慣了、麻木了,沒有特別的感覺。
“鬧彆扭的是她,不是我。”
“哦?又發生什麼事了?”
“在車站裡,她說怕在車上肚子餓,我就給她買了個麵包;她說怕會嘔吐,我就給她買了一盒暈車丸跟一包話梅;她說怕悶,我就給她買了份報紙。她又不一次把話說完,害我來回跑了三趟,累得我要死。就是因為很累,上車沒到一小時我就有點倦意,而她也把報紙看完。她就不斷的跟我說話,我直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