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喜歡太孩子氣的男孩……”少君站在樓梯底衝樓上的阿樹說道。
“思琪她都死了這麼久,你不都是一直放不開,從不肯去談戀愛嗎?你憑什麼要我快去談戀愛?!”
少君像化石般站在那,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思琪的死與少君談不談戀愛又有何關呢?除非──
“阿樹!不是叫你別提思琪的事嗎?!”雷思茗立即吆喝道。
阿樹不作聲,卻將不快渲洩在房門上。他使勁一甩房門,隨之發出巨大的聲響。
雷思茗走到少君跟前,“少君……”
“茗,別擔心,我沒事,真的!”只要不是瞎子都會看出少君的異樣,即使他裝出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雷思茗一聲長嘆,看了看我,眼神遊離。
我默不作聲的看著這一切,沒說什麼,也不能說什麼。
少君盛了四碗飯,自己坐在桌邊吃起來。有一會兒,他見我們仍站著不動,才說:“你們怎麼啦?快坐過來吃飯啊。”
“我們不餓。婕,你上次不是說想看看我在這裡住的房間嗎?我現在就帶你上去瞧瞧吧!走──”
“我……”我有這樣說過嗎?我看了看埋頭扒飯的少君──他從剛才就沒夾過桌面上的菜,只是一直勁地扒飯。“哦,好!”
雷思茗幾乎是拖著我走……
我和她站在那間掛著“大雷&小雷”門牌的房門前。
房門被她輕輕的推開。
第一次這麼清楚、這麼仔細的看這房間裡的擺設。
視線在房間裡打了個轉,才問她:“思琪的死跟少君戀不戀愛有什麼關係?”
她愣了下,眼神變得深邃。她幽幽地說:“思琪是少君的未婚妻。”
輪到我愣了一下,我雙手叉腰,大笑起來,笑得前翻後仰。事實上一點都不好笑,我不過是想用這種奈張的笑來告訴她,我不相信!
一來,她比思琪大兩歲,比少君大三歲,而且思琪死時才十六歲,也就是說那時少君只有十五歲。二來,由上推測,思琪跟少君就是指腹為婚。其實我最不相信的就是現在這個世紀居然還有指腹為婚這種事情!
“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指腹為婚這回事。”她坐在椅子上,翹起腿,雙手交叉放在腿上。“如果換成我,我也不相信,然而這是千真萬確的!這是上一代遺留下來的事情……”
“上一代遺留下來的事情?”
“上回奶奶不是告訴你關於我爺爺被國民黨抓壯丁的這件事嗎(請回顧第二十章)?那位跟爺爺一起逃了出來的難弟就是少君的爺爺──”
“哦?”我覺得她說的跟某一部古裝連續劇的情節很相似,只是有一點不相同──雷思茗的爺爺跟少君的爺爺是隔代指腹為婚。“那就是說,你爺爺跟少君的爺爺這對難兄難弟立誓要彼此的孫子結為連理?為什麼是他們的孫子,而不是他們的孩子呢?這很奇怪哎!”
“因為我爸跟少君的爸都是獨生子,所以就推到我們這代履行。”
啊?原來如此!其實兩個男人也可以結為連理啊,大不了就是收養個孩子啊!片刻的胡思亂想,我暗地裡偷笑。可是仔細想想,倘若他們都是如我想象的那樣,那雷思茗就不可能存在於這個世界。
“你笑什麼?”
“沒有啊,我哪有笑!”我擺了擺手,“哎,思琪跟少君,那你……你沒有嗎?”
“你想知道?”
“我可不是那麼想知道的哦,不過你要說,我就不妨聽聽!”
她微微一笑,勾動了幾下右手的食指,示意我靠近些她。
我挪步過去……
她環過我的脖子,捧著我的臉蛋,親吻我的唇。
我推開她,咬了咬唇,裝作不悅地瞪她。
她露出得逞後的微笑。
“你可以說了沒?!”
她不語,臉上似乎寫著“欲知後是如何,請下回分解”的字樣!
她對自己是否有指腹為婚始終隻字不提,老是露出令人討厭的神秘兮兮的笑意。自以為神秘,事實上——確實很神秘!
不說也罷,很了不起嗎?哼,關於我的過去,我絕不會對她提起的!
“婕,你小時候有沒有想過非誰不嫁啊?”
有,就是我爸!我不應她。
她抿嘴一笑,站了起來,仰望掛在牆壁上的照片。“為什麼我們要活得如此蒼白、如此疲憊、如此無力?”
“喂,雷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