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一句冷過一句的詰問逼得在場男士一個個的怔神。
那些事情他們都是始料不及,可是的確巧合得過分了。
“我也是平常人,不是聖人,我也有情緒,會有恨,不要逼我恨你。”程遠刀削的下巴緊繃,腦袋“嗡”的一炸叫囂著,他忘了自己腳不由自主走來這裡的的初衷只是想看看一個背影,自己那天腦子發熱說了狠話,就只想知道她還好不好,可此時他再也不願承認內心一個安靜角落裡的脆弱。
然後,他聽見自己輕笑的反諷聲音:“當然,我希望事情不是如你所說的那樣,它最好就只是個單純的巧合。”
皮皮衝上去就想打他,被紀尚毅一把抓住了。
“我不知道你這些天在幹什麼?現在國際上情況是怎樣你不會不清楚,”紀尚毅眉眼冷峻,看都不看程遠一眼的說道:“這些小兒科的事情都值得你這麼花心思,程遠,我真為伍小姐的未來擔心,跟著你將來被追著債喝西北風嗎?”
他的話雖然說的過於嚴重了,可是警醒作用卻在,如當頭棒喝叫其餘三人均是心頭一凜,恍然如醒。
麗達早扶著牆扯著帽子腳步不穩的跑開了。
若之前,她還沒有眼淚,那此時,眼淚肆意爬滿臉頰,她擦也不想再擦,疲累之意侵上心頭,活人要扛的事太多,那些年年歲歲徒勞相信未來、不知疲倦的從前,她已經過得夠了,愛的人不在身邊,醒來沒有意義,也只是惹人厭棄,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活著,程遠不愛她也罷了,可他一次又一次的懷疑她。
明明無窗無門,卻有森森冷風穿堂而來,廊上養植的盆栽搖枝擺葉,人也要禁不住打寒顫了。
“皮皮,送送你舅舅。”紀尚毅抬手止住下意識驚起的程遠就提步走了,腳步迅速,對光義低聲吩咐:“以後程先生來了記著攔住,我不想看見今天的事情再一次發生。”
“是。”光義答道,抬手遞上去一份報紙。
紀尚毅腳下不停,只看了一眼,報紙換到左手掏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喂,Jason。……,對,不用給我看了,想紅想瘋了,讓他滾回新加坡。”
報紙上頭版頭條的標題赫然寫著“情惑惹車禍,第三者的第三者”,下面附著一副組圖,紀尚毅早猜到是何正谷乾的,“怎麼的我還成了他何正谷的第三者了?”揉了報紙經過垃圾桶時順手丟了進去。
生命困頓到呼吸也是艱辛的時候,就連回憶都成了心酸的苦難,一切也只不過故作鎮定罷了。
程遠神情呆滯,目無焦距的站著。他不清楚自己都說了些什麼。
走廊上,麗達的身影已經不見了,皮皮轉過頭與程遠擦肩只說了一句:“麗達做手術等你簽字嗎?噢,現在也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語罷反身向外走去抽菸洩火,狠戾的反問語氣一點也不打算聽程遠做任何回答,他剛走開光義就過來躬身請程遠離開。
☆、我們的,小時候
當最偉大的黑暗吞噬一切時,所有人都能掩藏在暗夜裡輕輕吐氣。
夜晚,這個離真實自己最近的時候,醫院的一個病房裡反卻如開party一樣熱鬧。
這個party的主題就是“我們的,小時候”。
麗達窩在被角里咬一口蘋果很順理成章的佔了嘴不用講話了。
南瑜見麗達找了適當的藉口,怎麼肯輕易放過她。
“要說起金大經管系的女王,她的追求者從金蟾島跨海排到檳城去都不是誇張說法。”南瑜一把拽過狗耳朵說的慷慨激昂。
麗達翻著眼睛躺下抱著肚子笑,她紅腫的眼睛在笑臉上怎麼看怎麼突兀。
皮皮灰著臉轉身倒水喝,紀尚毅倒來了勁兒,他揚揚下巴問:“這麼清楚啊?難不成你也是其中之一?”
麗達臉一綠瞪向紀尚毅,南瑜洩了氣般說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我喜歡的,也是我情敵的追求者,屢戰屢敗啊屢戰屢敗。”她攤攤手錶示無奈。
“就沒見過你這麼坦然的。”紀尚毅不懷好意的一笑。
“你不就是,我看你就像照鏡子,”南瑜絲毫沒有難為情的意思依舊說著,“唉,皮小南同學那酷拽勁兒沒辦法,太吸引人了,你是沒見過他校園裡意氣風發的樣子,”她忽然由一臉花痴臉色一變的憤憤:“太能招蜂引蝶了,不過那些蝶啊蜂啊的,基本沒什麼實戰力,我最強勁的對手根本不鳥我,殺人於無形,我是見了她之後還沒上戰場就潰不成軍啦,自慚形穢啊自慚形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