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耍脾氣?”
“耍什麼脾氣啊,”麗達勾唇一笑,最後看一眼程遠,眼睛裡的光影碎裂,好一會才鬆了緊繃的肩膀側身看向紀尚毅,笑得認真又爛漫,伸起食指輕輕搭在嘴唇阻止紀尚毅再講話,好像他再說一句話什麼東西就要沒了。
“離別真正的意義,是——未如期而歸,”麗達眼睛裡閃著碎晶眉眼彎起來無聲的笑著:“老婆病了,兩個月都不曾有哪怕一個電話的關心或問候,這樣的男人,喂,你猜我還會和他有什麼以後嗎?”
紀尚毅怔住,對他們之間的事情他從來知道的不是很清楚,這個費家的小妹妹他也不太瞭解,可是此時看著她臉上淡淡的卻決絕的笑溢著遮不住的傷,他卻感覺心間大為震動。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都靜靜屏息站著,周圍的歡聲與樂曲便如轟鳴般響徹。伍月感到身邊程遠錯亂的呼吸和輕微的晃動,她擰過頭盯著他看,之前的慌亂害怕突然就沒了,只是心靜靜的涼涼的有一絲瞭然。她清清楚楚的看見程遠額鬢的青筋暴起,感覺到他全身勁力張開的站著,身子似乎站立不穩微微搖晃。可是他臉上卻是紋絲不動的嚴肅,深邃可怕,緊抿的唇已經沒了一絲血色的完全泛白,整個人就像拉滿的一張弓緊繃著,似乎再稍稍加一點力氣他就會崩斷。
皮皮覺得他們倆離婚自己最應該開心的,可是此時他卻偏過頭移開眼睛不去看麗達。麗達正對著羅亙擠眉弄眼的笑,只是那笑怎麼看怎麼勉強。
“所以花狐狸,你昨天說的沒錯,同是天涯淪落人,巧的跟演電影似的,不過,嘿,對你來說好像不是什麼好事啊。”
“小狒狒……”就連羅亙也感覺到有深刻的傷痕在她臉上劃開。
“你,”到底是紀尚毅,他立即就闢出新路來轉移基調,“小狒狒?狐狸你昨天晚上講到半夜的救命恩人?原來是我家小妹嗎?”
“嗯?”
“啊?”
“噢是,我不知道小狒狒就是你家小妹……”羅亙一時有些轉不過勁兒。
“昨晚不是嚷嚷要請人吃飯嗎?我家小妹可不是好打發的。”紀尚毅抬手數落人。
“還我一桶泡麵嗎?”麗達笑,“還是還我幾塊錢啊?”
羅亙紀尚毅齊齊黑線爬滿腦門。
“少陪了諸位,”程遠突然出聲,幾人回頭,只見他一手緊緊摟著搖搖欲墜的伍月,唇角含笑面色鎮定的說道:“伍月的槍傷才痊癒不能太累了,伍媽媽叫我們早點回去,這就……告辭了……”
他話沒講完就被一陣可愛的童音鈴聲打斷,皺了皺眉和著鈴聲說完後面三個字已經沒有人搭理他了,程遠冷笑一聲摟著伍月徑自轉身走了。
☆、道別離,恨別離
“我是小寶貝
從不怕累
雖然功課一大堆
這個小BABY最愛饞嘴 ……”
突然響起的可愛鈴聲瞬間打破了這一切的艱難,麗達撥開從脖子上垂下來擋住衣兜的手套拿出手機接聽電話。
皮皮已經頭皮發麻,掩面站的離她遠一些,對於這個鈴聲他實在有些承受不來,偷眼看過去,果然旁邊兩個大男人直打哆嗦。
“……誒,對,我現在不在……”
“噢好……實在不好意思……”
“哈哈,麻煩你了……好的好的……”
“謝謝謝謝,北京人倍兒棒,真謝謝啦……嗯,再見。”
麗達掛了電話回身要拉皮皮,卻見他一臉嫌棄的躲的遠遠的頓時不滿說道:“錦芳的元宵送到了,我吃著你看著。”
昨天在公車上聽人介紹的,她就非想盡辦法訂到,來了北京名小吃都不落下,還專門給每家送餐的人設定的這個雷人鈴聲自娛自樂,很是得意,每次手機在公共場合響起都叫皮皮有一種想要裝作不認識她的強烈慾望。
“咱能不能換個鈴聲求你了。”皮皮咬牙切齒的走近她。
“為什麼啊,我就不換。”麗達白他一眼回身對錶情有些不自然的紀尚毅和羅亙說:“過節呢大家還是回家吧,完了花狐狸我可要狠狠宰你一頓報昨天的仇的。”
“我看看你手機,”羅亙齜牙說:“Amazing!”說著順手就扯過她的手機摁了一串數字笑嘻嘻的說:“留個號碼好給你機會宰我。”
紀尚毅給了一個讚許的笑:總算學到點,這手機號可要的漂亮。
皮皮忍不住笑:“羅先生可小心了,她給每個人都設有很貼合本人特色的獨特鈴聲,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