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根據無極的說法來看很可能已經因為得不到而黑化了。”
蚩靈說完之後就盯著君即離看,卻看不出對方的情緒是否有變化。當年出海之後,他就發現君即離越來越冷淡,情緒和語言都越來越少。即便是他們這些朝夕相處的人,也越來越看不懂君即離了。雖然飛昇之後好像這種變化停止了,可蚩靈卻覺得君即離的情緒藏得更深了。除非是他刻意表現出來,否則自己什麼都看不到。
知道蚩靈在觀察自己,企圖看出自己聽了這些話之後的感受和情緒,君即離卻假裝不知道。沉默了一陣,才有些漫不經心的開口。“我也有執念,從不曾放下,也沒想過要放下。但我從不覺得,我的執念跟誰有關係,不過是我自己的事情罷了。”彎腰撿起一根樹枝,將自己方才所構想的東西畫在地上。“同樣,他有沒有執念,是什麼樣的執念,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一愣,蚩靈覺得君即離這樣滿不在乎似乎有些草率,可又不能說這種想法是錯的。本來,顧子方心生執念就不關君即離的事情,誰讓他自己邁不過去那道坎的。但現在他想要表達的,並不是這件事同君即離有沒有關係,而是希望君即離能夠有所警惕。“阿離,我的意思是,咱們或許應該早作打算,那小子已經黑化了,萬一他想出什麼過分的招數呢?”
“什麼叫過分?”君即離聽得笑了,只覺得這樣操心的蚩靈很可愛,卻也呆。“對他來說,爭取自己想要的,怎樣都不算過分。而對我來說,但凡我不想要的,怎樣都是過分。”見蚩靈有些急了,君即離擺擺手。“放心,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你也該對我有些信心。”話鋒一轉,君即離指了指地上的草圖。
“一直都覺得死域的環境跟龍門荒漠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我打算在這兒建一座修真版樓蘭古城,再把改良版的龍門客棧放在中心位置。前系、統君,來看看我有沒有記差了。”
-------------------
君即離哭窮的戲碼,讓四方仙帝都看出了他沒有要來赴宴的意思,那麼繼續留在西方天也就沒有意義了。要拉攏一個人有很多方法,未必就得守在近處。送走了顧子方之外的那三位,白帝坐在府邸中的花園裡,皺著眉頭思考著什麼。
一個面目刻板的男子大步穿過花園走到白帝下首,躬身行禮。“帝君。”
只點了點頭,白帝眼皮都沒抬,仍舊想著自己的問題。那男子似乎也不急,就那麼沉默而恭敬的站著。
“那鬼帝太虛,是個劍修。”過了好一會兒,白帝才慢悠悠的開口,語氣裡帶著一點不知道對誰的懷念。“戰英啊,你說他會是鳳鈺那樣的劍修嗎?”
“回帝君,屬下認為不是。”這被稱為戰英的男子是白帝手下第一心腹,也是第一戰將,很少有人知道他究竟跟隨了白帝多少年。“能在死域那樣的地方生存下來並且成為帝君,屬下認為鬼帝絕不是鳳鈺帝君那般心慈手軟的人。”
“心慈手軟,呵,這倒是中肯,鳳鈺那傢伙可不就是心慈手軟麼,我就沒見過他那麼軟綿綿的劍修。”這話很有些嘲諷的意思,可白帝眼裡閃過的分明不是嘲諷。“青帝推演出,咱們的新任赤帝算得上是鳳鈺的半個弟子。當年的事情,只怕又要被人翻出來了。”
多年相隨,戰英自然聽出白帝語氣裡的深意。“帝君如何說,戰英便如何做。”
抬眼看著戰英,白帝有些恍惚。一方仙帝,聽起來很是威風,可是……真的很寂寞也很討厭啊。明明最初的時候他想要的只是戰個痛快,為什麼就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呢?“赤帝同那三個一起走的?”
“赤帝還在城中,離府時問了去往死域的域門在何處。”
“怎麼,他想去死域?”想起顧子方恨不能把家底全給了鬼帝的情狀,白帝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他同那位鬼帝之間只怕是有故事的,我感覺還是很有趣的故事。”白帝分明看出,那蚩靈看顧子方的眼神絲毫沒有舊識重逢的喜悅,從頭到尾都只是敵視。一個恨不能掏心掏肺,而另一個的態度從靈寵身上就已經能看出來了。為什麼,他會覺得這很像是顧子方在單相思呢?
瞄到白帝臉上浮現出的八卦的笑容,戰英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自從風鈺帝君身故之後,沒了對手的帝君就越來越無聊了,只是不知道這一次倒黴的會是誰。
“走,戰英,咱們去看看這位鬼帝長什麼樣,但願不是因為長得嚇人才會以鬼字為號。”越想,看熱鬧的興致就越高,白帝站起來招呼了一聲就往外走。
默默的跟上白帝的腳步,戰英心中腹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