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高義是世人皆知的戰場殺將,能得他指點是自己的運氣,周博雅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如果爹知道的話,應該會很高興的吧?
——現在,樂雅不知道如何了?
好端端的竟然會做那麼可怕的噩夢……周博雅心頭擔憂著,莫非是樂兒是生病了還是怎麼了?
古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也說過夢是預知的徵兆,莫非是樂兒真的生病了?
伸手輕輕探了探自己的胸腹,傷口……不深,一定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好起來的,到時候,一定要馬上趕回去。
周博雅這邊擔心著周樂雅,而在華夷洲的周樂雅正努力的想要掙脫可怕的夢境。
——沒錯,對他來說,真是可怕的夢境!
他竟然會夢見哥哥死了!
不,該這麼說……應該是,他夢見的是過往,或者說是,上輩子的過往……
他的哥哥在上輩子抗不過劫數死了。
可,這輩子,有他周樂雅!
他決計不會讓哥哥死去!
快點!快點醒來!
周樂雅努力的想要掙脫可怕的夢境,外頭的人——他的孃親正死死的抱著他無聲的淚流。
柳一針快馬加鞭,急急趕來,該說是周樂雅命大吧,他柳一針恰好正要前往華夷洲,半路就碰見了周福!
當得知周府的二少爺突然飛起高燒,生死不知,他心頭一突,二話不說就快馬加鞭的趕了過去。
跑進周府,看見周文德的夫人李繡娘抱著臉紅紅的昏迷的小孩無聲無息的哭著的時候,柳一針差點腳下打滑摔倒!
天!莫非他來遲了一步!?
好在秦嬤嬤一見柳一針就不由分說的將柳一針拉了過去,然後,不顧尊卑禮儀,扯過李繡娘,急急的喊道,“夫人!冷靜點!少爺絕對不會有事的!少爺他好好的!夫人!”
柳一針定定神後,就深吸一口氣,上前,把脈問診後,就拿出了金針!
——突發高燒,昏迷不醒!情況兇險!
周文德的這個兒子怎麼就那麼多災多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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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德快馬加鞭的趕到了沿溪府,當看見已經下榻在沿溪府的驛站裡的方元靜安好無恙,他的大兒子周博雅雖然受了重傷,但性命無憂的時候,周文德終於稍微放鬆了緊繃著的神經。
和李雲鶴,以及沈高義客套拜謝了一番後,周文德就急急的轉身進了廂房,看周博雅去了。
上下仔細的看了周博雅一番後,周文德放鬆了神情,坐在了周博雅的床榻,“如何?”
“爹,兒子無礙,讓爹擔心了。”周博雅說著,不待周文德開口,就急急問道,“爹,樂兒可好?”
周文德一愣,“怎麼……這麼問?”
“兒子做了個噩夢,兒子很不安……”周博雅凝眉問著,聲音微弱,但焦慮的語氣十分明顯。
周文德神情複雜的看著周博雅,這……是不是就是兄弟齊心?即便他們兄弟間並沒有血緣關係……
樂兒高燒昏迷不醒,博雅這邊就感知到了?
但眼下博雅的傷勢不宜移動,他若是告訴了博雅,博雅肯定會想著趕回去。
“你放心,樂兒無礙。”周文德放緩語氣說著。頓了頓,安撫道,“你好好養傷,別多想。”
周博雅看著周文德,半晌,才說道,“是……兒子明白。”
——爹肯定瞞著什麼!樂兒肯定是出了什麼事?
周文德看著周博雅垂下眼,不言不語的模樣,心頭嘆氣,很是複雜,博雅是庶子,樂雅是嫡子,雖然自己一碗水端平,從不偏袒誰,但,樂雅失語前,樂雅對博雅是多有不屑,博雅是遷就謙讓……可現在倒好了,樂雅依賴博雅,博雅疼惜樂雅,兄弟兩人相互關愛。他心裡頭欣慰著,也暗自期待著,將來,兄弟兩人能夠真正齊心,其利斷金!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樂兒……平安無事。
周文德將被子給周博雅掖好,就轉身離開了。
周文德沒有看見,在他離開後,周博雅瞬間睜開的銳利眼神。
而周文德離開後,就去了方元靜的房間,細細的問起了這沿溪府的一路。
方元靜將這來到沿溪府後的所見所聞,一一的仔細的說明,同時也帶著一種驕傲將周博雅所做的事情一一說來。
周文德就專注的聽著,而一邊聽著,周文德的心裡就不由欣慰了起來。
—— 他的兒子果然沒有丟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