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浪費了天下無棣的努力,更何況他不能任務失敗。
範春跑到城裡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他卻覺得心裡有塊地方開始不透光,密密麻麻的有黑暗滋生。
進入客棧,範春看到一個人,俊美絕倫的輪廓,側首看著窗外,似乎失神的眼睛,在看到他的一霎,忽然閃過一絲光亮。
“齊悅?是你。”他的樣子依舊不冷不熱,眸光深邃如海,藏著無數心事的眼睛從不透露心底的秘密,因為他總是深藏不露。
“蒼穹。”範春說這句話頗有些咬牙切齒,他眨了眨眼,這男主的修為向來都是領先青年一輩,他的天下師兄都馬上到八重天了,男主是重生又是開了金手指的人物,他至少也是個九重天,還有不少保命的寶物。
範春斟酌了一下,直直的視線帶著火光,看的蒼穹冷峻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
“有事要我幫忙?”蒼穹搶先道:“師門還有要事,在下先行一步,齊悅兄弟保重。”
範春看見蒼穹要離開,哪能讓他走,眼前這麼大的幫手錯過的話,天下師兄真的一線生機都沒有,希望天下師兄能拖得久一些。
蒼穹眼皮一跳,冷冷的注視著範春,隱約覺得不會有好事。
範春猛地抓住蒼穹的雙臂,拿出手中的龍玉道:“幫我一個忙,如果成了,我願意將它作為搭救師兄的謝禮。”
少年的手抓的很緊很緊,青筋畢露,修長的指骨仍然漂亮。黑袍抓出皺痕,甚至抓痛了皮肉。
蒼穹的眉緊緊擰起,他竟然有些微微的悶氣,語氣有些不善:“放手。”手上沒有任何動作,犀利的眼眸冷冷注視範春。
範春放手了,他轉身往前走,雖然發現蒼穹頭頂莫名其妙的少了一小截,見死不救的蒼穹,還有用命拖延時間的天下無棣,這兩人的身影交替出現在腦海。
範春低頭:“嗯。”眼睛死氣沉沉,手沒有垂落在身旁,依舊保持著抓住蒼穹衣袖的動作,五指彎曲。
一種難以解釋的憤怒出現在蒼穹的內心,他快步上前,雙手製約住範春,巨大的壓力讓範春回過神來。
居高臨下的蒼穹,身軀的陰影籠罩住對方,指尖緩緩遊移到有些蒼白的臉上,微微用力,這脆弱的身軀就會破裂。
指尖遊移到那張殷紅的唇瓣,想是回味到什麼美味,蒼穹優美的薄唇勾起輕微弧度,脖頸的喉結骨碌的轉了一圈。
他想要回味那種味道,很甜,很軟,一種不錯的美味,可以在這些時候都能回味起來。
“你想我留下,幫你一個忙。”蒼穹冷冽的聲音,辨不出喜怒。
“幫我。”眼臉上游移的指尖觸感消失,忽然被一股熟悉的溫熱覆蓋住,窒息的睜大眼睛。
不同於第一次的溫柔,這一次蒼穹的吻格外強硬,靈活的舌尖掃過唇畔,用牙齒咬出一道血印。
“我幫你,希望你不要後悔。”蒼穹的眼睛沒有任何溫度。
“至少我現在一點都不後悔。”範春立刻拉起蒼穹,朝著天下無棣遇險的郊外趕去。
路上,範春跑的汗水直流,拉住的蒼穹毫無疲倦之意。
“修為比我高,還要我帶著你。”言外之意是叫蒼穹自覺點,快點運起內力。範春的如意算盤始終打不響,畢竟他有求於人,不得不低了蒼穹一截。
氣喘吁吁地趕到,發現天下無棣和那隻魔獸都沒有蹤影,再加上昨晚一整夜奔跑,範春心力竭盡,不由身子一軟,就要摔倒之際,蒼穹上前扶住他。
範春腦子裡面齊悅的回憶正在瘋狂叫囂,如果不是他出於私心,趁著送賀禮的時候,向父母提出要求,求個自由之身早日遊歷。如果影一留在身邊,合三人之力逃脫是沒有任何問題。
蒼穹毫不留情的扳過那張蒼白的臉孔,逼他的目光對上自己:“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到底是為了誰?”
範春垂下眼簾,很快他就抬起眼譏諷道:“天下師兄為了救我,他拖住了隱蝙蝠,否則我根本走不了。”
蒼穹冰冷的眼睛起了漣漪:“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辦到,幫你殺了隱蝙蝠。”
“你瘋了,隱蝙蝠身體有詛咒,誰殺了它就會變成嗜血怪物。”範春道:“師兄已經回不來了,你殺了它也沒有用。”
蒼穹再垂首,手刀迅速切在範春的頸上,在範春模糊的視線中,看不到蒼穹任何的表情,所以來不及看到蒼穹很少表露的溫柔。
睡容沒有昏迷前的掙扎和迷惘,至少這一刻沉靜無辜的像個純淨的嬰兒,還沒有經歷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