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沒想到譚玉還有如此嚴厲的一面。雖然一直以來她都有些懼怕譚玉,但也知道譚玉對她們這些女兒還是相當寬容的,便是不能說有求必應,卻比崔氏要好說話得多。
哪想到不知三娘子當時是怎麼說的,反正惹得譚玉惱起來,當下就給送回屋子,還派人管束起來,就是崔氏想見也不行,聽說已經給定下了親事,要一直關她到出嫁。
四娘子進了書房剛要施禮,譚玉擺手攔住,示意她坐下輕聲問:“可有何事?”
四娘子不敢抬頭,兩手無意識地搓著衣角繡邊,小聲答道:“也沒甚大事。阿爹,我,我侍女說這兩天三姐姐的侍女老是在後門送東西。”
譚玉看她一眼,問道:“看到了幾次?”
四娘子依舊不敢抬頭,聲音低不可聞,答道:“她看到有四次。都是給那守門婆子。那婆子是夫人找來的,聽說是從尚書府帶回來的。”
譚玉點點頭,誇道:“嗯,你這麼做很好。姐妹就該如此扶持,她有了錯念頭,你看到就該及時說與爹孃聽,以免誤了她終身。”
四娘子被譚玉一誇,高興起來,到底年紀小,一時喜形於色,行動之間便有些躍躍欲試。
譚玉見此就知道她是有事,接著問:“你可有什麼求阿爹的?只管說吧。”
四娘子抬眼急切地望著譚玉,結結巴巴地問道:“阿爹,我,我姨娘可找到了嗎?”
譚玉面色一暗,似乎有些難於啟齒,不知該如何跟四娘子講,最終還是搖頭答道:“沒找到。”
四娘子失望地走了,譚玉靠在椅圈上,疲憊地拿手揉頭,怎麼對一個十幾歲的小娘子說呢?
她的姨娘進了暗門子,如今雖被自己贖了出來,但譚家是進不得了,只好將她嫁給殷實點的莊戶人家,也算盡了四娘子的那片孝心。
那夜吳魁帶著眾人並沒有立時回到河曲府,而是在離元洲半天路程的地方安營紮寨,還要討論這接下來該如何走向。
李瑾坐在那裡,心裡明白自己是被當做人質了,能否活命只看朝廷怎麼辦。
不知在京城的曾阿翁該如何著急擔心,他突地心中一動,環顧四周,果然沒看到譚大娘子,再去找阮小七的人影,也沒見人。
周老三此刻也發現阮小七不見了,“嗷”的一嗓子站起身來,朝四周大聲喊道:“三弟!”
他喊了幾聲沒見人回應,就以為阮小七是受傷不敵被落下了,當即翻身上馬要回元洲尋人。
張大丙幾個見狀也慌了,拉匹馬也都要跟著找。
吳魁看他們幾個一眼,喝道:“都下馬,別找了,他回去了。”
張大丙憨問:“小七哥先回河曲府了?”
吳魁無奈搖頭,還是答道:“回元洲城了。咱們出了城他就轉頭回去了。”
周老三呀呲欲裂,罵道:“我就知道那娘們誤事!早該之前就一刀抹了的,也省的三弟放不下心。操,被個娘們牽著鼻子走!吳大哥,你怎麼也不攔他!”
吳魁反問道:“小七是我能攔住的嗎?他自來有主意,想幹什麼哪是別人能說動的。”
侯慶坐在地上沒動,嘆氣道:“那天小七哥答應的爽快我就覺得不對,果然後頭又找吳大哥說事。
他就是怕你這樣做才答應跟著咱們走,想是也不放心才跟著出了城又折回去的,差點連命都沒了。”
周老三氣道:“怎地還是我不對?三弟就該跟著咱們走!我早知道他那個傻念頭就該先下手,哎,我以為都給她準備好藏身地方也就足夠了。
這三弟,為個娘們喪命,還叫什麼爺們!”
侯慶反問道:“小七嫂子對他那般情誼,你讓小七哥撒手不管,難道就是爺們乾的事?傳出去要被人笑掉大牙,連自己娘們都護不住。
再說,小七哥陪著咱們出城,也算盡了兄弟情誼。”
這話不假,侯慶在旁邊看的清楚,要不是有阮小七及時一刀攔斷,周老三出城門時差點被一箭穿心。
周老三依舊罵罵咧咧,十分後悔當初被阮小七騙了,沒先下手斷了他的念想。
吳魁被幾人吵的鬧心,大喝一聲:“都他孃的給我閉嘴!小七回去也有好處,不到最後地步,我也不願意再回去當水匪。此刻他在城裡,咱們也算是有了內應,將來再做算計。”
然後朝李瑾躬身施禮道:“得罪了,李安撫使。不知可有什麼好計策?”
李瑾苦笑一下,起身還禮道:“不敢,還多虧吳將軍帶我出來。依我看,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