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藥畢竟過於霸道,暫時激發人體潛能兩個時辰後便會讓人渾身無力,內力盡失。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林珏也不會吃這顆藥。
更何況,林珏可是清楚的知曉這藥中含有罌粟的成分,分量還不少。
感覺自己手腳處已然好了大半——雖然林珏也知曉這只是假象——便靠在鐵籠的欄杆上,等著那送吃食的門徒來了。
來送吃食的一直那個灰衣門徒,他瞧見林珏今天坐起來了,“咦”了一聲,訝然道:“‘無缺公子’今天看起來氣色可好多了……”他幸災樂禍地笑道:“莫不是要死了之前的迴光返照?”
他說這話當然也是嘲諷說笑,習武之人哪有那樣容易死。但能嘲諷昔日的“無缺公子”顯然對他來說是一件樂事——雖然林珏一向不搭理他,大大降低了這件事的樂趣。
林珏抬起眼,瞥了灰衣門徒一眼,淡淡道:“只怕你會死在我前頭也說不定……”
灰衣門徒聞言一樂,吊起眼角上下打量了一遍林珏,諷刺道:“就憑‘無缺公子’你現在的模樣?”
林珏緩緩道:“當然不是我……我指的是魏無牙。”
灰衣門徒悚然一驚,訝道:“你……這話何意?”
林珏沉默了片刻,直等到灰衣門徒都有些發急不安,才道:“你可知移花宮的宮主不日便要來了麼?”
灰衣門徒道:“這……這我當然知曉!”他陰測測地笑起來,叫道:“你可是要說移花宮的宮主不會放過我麼?但我有什麼可害怕的,我師父神功天下無雙,況且你還在我們手上,量移花宮宮主也不敢投鼠忌器!”
林珏淡笑道:“那你可知憑魏無牙的功夫根本沒有一絲機會能勝過移花宮宮主麼?至於你說的投鼠忌器的問題……”他緩了緩,嘆道:“這倒還有些可能……”
至少,在林珏和小魚兒比試前,邀月和憐星是不會讓他死的。
灰衣門徒剛要得意,林珏接道:“但我所說的並不是這個……”
灰衣門徒剛稍稍有些放下的心又被提起來了。此人在魏無牙的徒弟中最是怕死的一個,所以混到如今,在無牙門中才混了個最下等的灰衣。
林珏瞧著灰衣門徒,笑道:“你可知魏無牙要怎樣對付移花宮的宮主麼?”
灰衣門徒搖頭道:“不知。”
林珏緩緩道:“魏無牙是要將這山洞密封,與移花宮宮主同歸於盡……”
灰衣門徒瞪大眼睛,叫道:“你說什麼?這……怎地可能……”
他話還未說完,一粒石子裹挾著風聲,瞬地射在他的胸口。何止是動,連話也吐不出一個字。
林珏緩緩站起身來,在灰衣門徒震驚的目光下走到鐵籠的門前,拿出一根鐵絲便塞進鐵鎖得鎖眼裡。
如果先前關押他的地牢用的不是機關而是鐵鎖的話,他早就用這招逃出去了。
過了片刻,只聽“咔嚓”一聲,鐵鎖應聲而落,林珏推開鐵籠子的門走了出去。他走到灰衣門徒面前,瞧著他緩緩道:“你可知我如今這一走,你有什麼後果?”
灰衣門徒額頭已然有些冒汗。
林珏瞧見他想明白了,笑道:“你要知道,那時候恐怕你想死也是難的。”
灰衣門徒額頭上的汗已然一滴滴向下淌了。
林珏接著笑道:“我有一個法子,能讓你逃過一劫……”
灰衣門徒此時瞧著林珏的眼睛卻是有些放光。
林珏道:“你只要也逃了,性命自然無虞……”
灰衣門徒聞言,臉色卻陡然灰敗。
林珏似是知曉他心中所想,接道:“你可是怕他日後追殺你……”他淡淡一笑,“你要知道魏無牙可是打算與移花宮宮主同歸於盡,只要你能將此事瞞到她們來,魏無牙自是再無機會去追殺你。”
灰衣門徒面色變換不定,林珏卻是不再理會他,便要離開這個密室。他找到密室的機關,扳下前,又回過頭笑道:“對了,忘了提醒你一句——你說,魏無牙既然打算與移花宮宮主同歸於盡,又會怎樣處置你們呢?”
林珏再未回頭,只輕笑一聲,留下句:“多謝足下這幾日的照顧,告辭。”
蘇櫻谷還是那般美得讓人動容,林珏此時就算沒心情也不得不欣賞蘇櫻谷的美景了,因為他現在沒氣力再挪地方了。
林珏靠在特製的躺椅上,望著窗外青草漫谷,鮮花遍地,飛瀑懸斜,溪水蜿蜒,微微嘆了口氣。
不知小魚兒是否已聽聞他被魏無牙所困的訊息,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