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人,發現雖然他身上血跡班班,但並沒有致命傷,人也只是單純昏迷罷了。她正如此思考時,那人的眼睛突然睜開,然後像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瞪著她。
「……」沒有看過那麼亮的眼睛,她不禁失神的凝望著。
好像小動物的眼睛。
倏地,那人伸出手捉住她的手腕。曲瑤光沒有料想到他還會有力氣行動,一時反應不過來,任由他捉住她的手腕。
「是……是你……」他一說完就又昏了過去。
通常認識她的不是朋友就是敵人,而這個渾身浴血的男人她不認識,所以應該是敵人,最有可能的是曾經自她刀下活著的人。
曲瑤光想了想,再次看了看他,揮手示意手下過來。
「把他丟掉。」
「將、將軍?」士兵愕然的望著她。
她看了他一眼,修正說法。
「將他移到旁邊,其他人準備上路,不要誤了行程。」曲瑤光指揮部下將那人移到一旁,躍上馬背準備上路。
「為什麼停下來?是前頭髮生什麼事了嗎?」見轎子久久不動,公主忍不住掀簾詢問。
「啟稟公主,只是一名路人昏倒在路旁,屬下已要人將他移開……」曲瑤光話還未說完,公主便嬌聲驚呼。
「什麼?有人昏倒了?曲將軍,你將他帶著,直到確定他清醒且身體無恙才行。」公主命令道,不理曲瑤光一臉還有話想說,直接將簾子放下。
「……將他抬上馬背。」
眾人見曲瑤光一臉鐵青的回來,一開口就是這麼一句話,臉色無不大變。
「將軍,可是這人來路不明。」在這種風聲鶴唳的情況下帶個陌生人在身旁……南宮謙皺著眉頭,一臉不情願。
「這是公主的命令。」
話聲方落,曲瑤光將人自屬下手中搶來丟上馬背,力道之大,令見者臉色又是一變,有些懷疑她蓄意謀殺。
她冷眸望向冷斐冽,「這傢伙交給你照顧,有問題就一刀劈下……」
「曲將軍,我想姑娘家總是比較細心,可以請你照顧那人嗎?」公主又揭開簾子,甜甜的笑著。
「……是。」
南宮謙偷覷著曲瑤光看似平靜的芙容,輕咳了聲。
「如果將軍不介意,屬下願代勞。」不想路上發生兇殺事件,同時也為了那名可憐路人的性命著想,他只好將就一下。
曲瑤光冷瞟趴在馬背上的人一眼,「無妨。」隨即走到轎旁道:「公主,前頭有家客棧,今晚將在那裡休憩。」
「嗯,勞煩曲將軍。」
「公主客氣了。」
曲瑤光接過一旁屬下遞來的繩子,將那人綁在馬上後,這才躍上馬背。
眾人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看著看著,跟著沉默了起來。
良久後,南宮謙用肘撞了下身旁的冷斐冽,揚眉問:「你不覺得將軍的綁法,很像在綁貨物嗎?」
「……」
「你醒啦?」
亓官沂一睜開眼,就看見南宮謙那張過於燦爛的笑顏,害他差點閃到眼睛,同時他也確定他根本不認識眼前這個傢伙。
他打算起身問個清楚卻發現動彈不得,他緩緩的將視線移到把他綁成貨物的繩子,再將目光移向仍在燦笑的南宮謙。
「請問這是……」亓官沂挑著眉,好有禮貌的向他詢問。
南宮謙一面搖著指頭,一面嘖嘖作聲,「這個可拆不得,這可是咱們將軍親手替你綁上的喔!」
亓官沂看著對方一臉看戲的表情,直覺的不喜歡這個傢伙。
「再告訴你一個好訊息,你的傷可是咱們將軍親手替你包紮的喔!」南宮謙手撐著下巴,一手戳著亓官沂的傷口。
亓官沂順著他戳的地方看去,的確是被人仔細包紮過。
「你們的將軍是……」被他這樣接二連三說什麼將軍將軍的,讓他不禁也好奇他們的將軍是什麼三頭六臂。
聽到自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南宮謙猜到來者為誰後,淡淡朝亓官沂笑道:「不急不急,現在可不就來了?」
在聽了士兵所傳的訊息而來的曲瑤光筆直往他走來,示意南宮謙將他身上的繩子鬆開。
亓官沂原是好奇的眼爆瞪,微張著嘴,吃驚地看著她。
是她!真的是她!
他不是作夢!
難掩心中的喜悅,亓官沂晶黑的瞳眸發出光彩,目不轉睛的凝視著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