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間的隨口一提,他亦是無意間的隨耳一聽,竟將這句話記在了心裡。
西門吹雪倒是有些驚訝的看著杯中的水,問道:“你怎知我只喝水?”
花滿樓含笑的反問道:“莊主又為何去而復返?”
西門吹雪微愣。
他當時的確是離開了,他也不知為何又來到了花滿樓的小樓。
大概是他從花滿樓的欲言又止中,聽出了他話裡最深層的含義,又或者是他今夜無事可做,反正,他來了。
西門吹雪回道:“我來了便是來了,又哪有那麼多為何?”
花滿樓臉上笑意更重,“是了,我知道便是知道,莊主又何須問我是如何知道。”
西門吹雪這次是真的愣住了。
他聽過花滿樓的事蹟,聽過他為人處世的道理,聽過他的聞聲辨位,流雲飛袖,卻從未聽過他也是這般的。。。。。。巧言善辯。
此時忽然傳來一陣縹緲的歌聲,帶著種淡淡的憂鬱,美得令人心碎。
歌詞也是淒涼、美麗、而動人的,是敘說一個多情的少女,在垂死前向她的情人,敘說她這一生的飄零和不幸。(以上摘自原著。)
花滿樓未動,西門吹雪也未未動。
過了片刻,那陣歌聲又漸漸淡去,花滿樓喝了一口水,緩緩的皺起眉,“這聲音,我似乎在哪裡聽過。”
西門吹雪淡淡道:“女人的聲音,應該是陸小鳳更熟悉。”
花滿樓眉間的褶皺又散了開來,他輕笑道:“的確,但這個女人的聲音,我的確聽過,當時我以為她應該是個小姑娘,但這麼看來,卻是我又猜錯了。”
西門吹雪端坐著,低聲道:“女人本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生物。”
花滿樓忍俊不禁道:“若你這句話是說給陸小鳳聽的,我保證他會舉四條鬍子同意。”
西門吹雪的嘴角也漾起了一絲極淺的笑意。
他從不曾笑,但他笑起來卻是很好看的,如同陽光普照雪山初融,在那極短的一瞬間,卻有攝人心魄的魔力。
然而唯一的觀眾,卻看不見。
花滿樓雖然看不見,但他卻能感受到西門吹雪的好心情,於是他臉上的笑容也加大了幾分。
西門吹雪低聲道:“但他卻一次又一次的掉進女人的陷阱裡。”
“大概是因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花滿樓摸著下巴笑了起來。
正躺在美人的溫柔鄉里酣睡的陸小鳳打了個噴嚏,他半夢半醒的摸了摸自己的兩撇鬍子,翻了個身繼續沉沉睡了過去。
西門吹雪將花滿樓倒的一杯水喝盡,“我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