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還能笑得這樣自如,她的心計可見一斑。嵐兒,物易時移,很多人和事都和以前不一樣了。你大姐姐也不是以前的大姐姐了,你素日裡和她相處,要注意些,儘量不要得罪她,知道嗎?”
史湘嵐坐了起來,認真的說道:“媽媽,姐姐不是那樣的人,我從小就喜歡跟在姐姐後頭,雖然中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再次見面的時候,一開始有些生疏,可後來就好了。姐姐或許真的知道這些,可她不會針對我們的。”
史薛氏看著一臉認真的女兒,笑了,“好,嵐兒,你記住,要別人對你好,首先你要對別人好才行。而且,是真心的對別人好。你回報以真心,別人才會用真心回報你。任何帶有目的性的示好,或者仗著舊日的情誼,一味要求別人付出,這樣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史湘嵐皺眉,“媽媽,你指的是湘雪嗎?”
史薛氏笑而不語,只輕輕撫摸著史湘嵐的頭髮,有很多事,不能說的太明白,得靠她自己親身體會,這樣印象才會深刻。
史王氏的最終決定,很快,大家就都知道了,因為在史湘雲回來的第四天晚上,史鼐去了。臨終前,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史湘雲,史王氏和史湘雪也淚眼婆娑、無聲哀求的看向史湘雲,史鼑倒是一句話也沒說,只沉默著站在一邊。史梓仁牽著幼弟的手,站在史鼐床前,也一言不發。
偏史湘雲只滿面哀容,卻一句話也不說,只低頭抹著眼淚。
史鼐最終失望的撒手去了。
史王氏看見丈夫去了,這才撲到丈夫身上,放聲大哭起來,史湘雪卻猛地衝到了史湘雲跟前,哭訴道:“大姐姐你也太狠心了,只是說句話而已,只是一句話,就能讓父親走得安心些,你為何要這麼狠心?我父親母親待你不薄啊!小時候,但凡有什麼,母親都先給你”
“住嘴!”史梓仁斥道。
而史王氏卻一絲阻撓的意思都沒有,只顧著自己哭泣,看著丈夫死不瞑目,她其實也是後悔的,只是當時她不知道,可丈夫一死,她心裡的悔意便翻滾了上來。同時她心裡還有些怨,對史湘雲的怨,就和史湘雪說的一樣,你為何不說句話,哪怕是違心的話,不過是哄人的話而已,為何不能說。
所以史湘雪說出方才那番話的時候,史王氏非但沒有阻止,心裡還隱隱有絲快意。
史薛氏聽到史湘雪那番話,氣的笑了。史湘嵐剛想說話,被史薛氏攔住了。
史湘雲嘴角扯出一絲笑容,說實話,此時她的心裡未必好過,只是史湘雪這話實在讓她生氣,“我狠心,哼哼,這話實在好笑。從頭到尾我什麼都不知情,而你們呢,明明知情,卻不肯說實話,讓二叔抱憾而終!到底誰狠心?嗯?”
史湘雪先被哥哥訓斥了,緊接著又被史湘雲一番話堵住了嘴,又是羞又是氣,她轉過頭去,衝著母親嚷道:“母親,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啊!你到底瞞了我們什麼事?為什麼不能說出來,為什麼要眼睜睜的看著父親抱憾而終,到底是為什麼啊!”說道最後,史湘雪已經泣不成聲了。
可史王氏哪裡會告訴她為什麼,丈夫就要死了,她都沒說,難道女兒的一番哭訴會讓她改變主意嗎?史王氏對女兒的哭訴充耳不聞,只趴在丈夫身上哭泣著。
最後還是史梓仁站了出來,主持大局。
一番忙亂後,等史湘雲打算回去歇一會兒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靈堂已經佈置好了,大家也都換上了孝服,史王氏傷心欲絕,哭的暈了過去。史湘雪也哭的抬不起頭來。史鼑沉默著幫著史梓仁布置這一切。
史湘雲剛走了沒幾步,史梓仁叫住了她,“大妹妹。”
史湘雲轉過頭,看著史梓仁,“大哥哥有事?”
“湘雪她只是小孩子脾氣,你別見怪。”史梓仁走到史湘雲跟前,沉吟了一會後方才說道。
史湘雲笑了笑,“我知道,我並沒有怪她。”
“若是日後母親和三叔開口讓你做什麼,你別答應。”史梓仁猶豫了半天,還是說了出來,“我知道大妹妹你定是知道了什麼,你不說,只是想看看母親她們會怎麼做。我知道,她們讓你失望了。可是大妹妹,別人我不知道,可我,從來沒想著從你這得到什麼。我是個男人,我想要什麼,定會透過我自己的努力去爭取。這件事我也一樣失望,可是她是我母親,是我的長輩,我可以不贊同她的做法,但我卻不能指責什麼!畢竟她這麼做都是為了我。”
史梓仁有些激動,說的臉都紅了。史湘雲靜靜的聽著,然後笑了笑,“大哥哥,說來你肯定不信,其實我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