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3 / 4)

步進入院門,直闖內室。

最裡側的房間裡,窗扉緊閉,奧熱得猶如盛夏的一角徘徊在此不曾離去。擱在地中央的兩隻大炭盆中,白熾的火焰正熊熊燃燒。

成深掃了一眼擱在床頭的一副食具和其間已經冷透的飯菜,語調刻意地冷淡:“還是不吃?我勸你適可而止吧,這麼犟著有個屁用?反正外頭人只當你已經去國離家,沒人會想到來這兒找你的!”

被烏黑髮亮的鐵鐐牢牢鎖在床檔上,文諾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神卻依然倔強倨傲:“原本就沒有任何人會來。你就是殺了我,也沒人會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梁王誇張地仰天長笑,笑得眼角都溢位了淚花。

許久,他收斂起笑容,大手探進文諾敞開的領口,強迫少年袒露出右側肩頭。

深凹的鎖骨旁,潔白的肌膚上赫然是一個赭色的不規則疤痕,隱約可以辨出是一個“深”字。

“想激我?我怎麼會捨得殺死專屬於我的東西?你若死了,要我怎麼恨你?!”

男人的手指一路向下,移動到少年袍襟下襬,撫住他的大腿內側。少年身上,居然除了這件黑色短袍什麼也沒穿。

“也許,我該在這兒也烙一個記號。”

沉默的冰山終於裂開一道縫,少年憤怒地斥道:“你這個瘋子!”

成深咧嘴一笑,用手惡意地在少年身上掐了一把,觀察著少年忍痛的表情,若有所思地答道:“沒錯,我是瘋子。從愛上你的那天起,就已經瘋得無可救藥。”

那個聲音絕不比炭火爆裂的聲音更大,卻還是引起了成深的警惕。他猛地迴轉頭,渾身一顫,刷地拔出佩劍:“什麼人?”

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房間東北角的高個子年輕人坦然一笑:“真是讓我傷心啊,梁王陛下!才隔了幾個月,你就不認得我啦?不久前我們還曾並肩作戰過呢!”

“林、之、安?”梁王不確定地說著對方名字,劍尖紋絲不動,“你想做什麼?”

之安低聲笑道:“你說呢?”話音未落,已經揮舞著兩把朴刀衝上前來!

成深冷冷一笑,急退兩步,從容地揮劍迎上。

刀光劍影間,只看見兩人身形急速變化,速度皆是快得連他們是如何出招的都分不清。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只聽“嗆”的一聲長響,之安右手朴刀脫手而出,飛向半空。與此同時,成深的劍尖筆直斬向他的面門,被他一個激靈避開了,卻還是劃破了他的右臂。

“投降吧,鞣然人!”

被劍尖抵住咽喉,之安的臉上卻露出了歡欣的笑容,似乎方才聽到的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成深有些詫異,還要說什麼,卻忽然間發覺自己握著劍柄的手指已經酥軟無力:“這……這是怎麼回事?”

之安繼續笑著,緩緩推開雪亮的劍尖:“我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在火盆裡擱了軟筋散。”

“混蛋……竟敢下藥……”

離火盆最近的成深已經神志不清,勉強吐出這句罵人的話後就砰然倒地。

之安氣定神閒地負手而立,對著倚在床頭一動不動的文諾露出最迷人的笑:“怎麼樣,我這招厲害不厲害?”

因為離火盆較遠,文諾並沒有吸入多少有毒的煙霧,只是手腳有些痠軟:“是挺厲害的,連外頭守衛的金牌侍衛們都被你瞞過了。”

年輕的鞣然族長很體貼地掏出鐵釺,撬開了鐐銬,又找來一件長衫為文諾披上:“不知道這藥力能持續多久,我們快走吧。”

文諾推開他的手,咬牙努力控制著顫抖不已的雙手,繫上了袍帶,然後抬起頭,聲音很冷:“我不走。”

“你有病啊你?”之安難以置信地大聲嚷著,簡直是氣急敗壞,“不走做什麼?留下來等著他活活把你折騰死?這人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你還沒看出來嗎?”

文諾倚在床頭,疲憊地閉上眼睛,聲音低得如同耳語:“那麼你呢,你也瘋了嗎?”

年輕的鞣然人正撕了衣襟一角為自己胳膊裹傷,聽了這話不由一愣:“什麼意思?”

“你是故意的吧?連個面罩都不戴,很明顯,你想將戰火引向自己的部族。”文諾睜開眼睛,深黑色眸子看定之安,“為什麼?”

兩人對視了片刻,林頭領終於屈服,長嘆一聲:“終究還是瞞不過你。不錯,我是想惹得梁王動怒,出兵鞣然。”

文諾招招手,示意之安靠近自己,然後動作利落地將他胳膊上的傷包紮得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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