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他很有愛心,但是你不能養活體寵物,因為他會受不了死亡與別離。
7。他喜歡跟我去花市,希望你以後能代替我。
利特繼續說了8…9…10…,聽完這些該注意的事情讓圭賢覺得不可思議,沒想到從小到大和自己相處的厲旭,在利特口中說出完全是另一個人,和自己相處居然有這麼大的落差,利特說完後也累得想休息了,將剛剛所託付的信放在信封裡交給圭賢,然而這些話圭賢皆謹記在心。
接下來的日子,圭賢雖然可以出院,身穿醫療矯正衣需要有人照顧生活起居,利特的狀況也越來越糟,在醫生的建議下住進了安寧病房,厲旭想要陪伴利特、又想照顧圭賢,只能兩頭燒,最後學校的課也缺課嚴重,這一點利特並不知情,利特以為厲旭不在身邊時,都是在學校上課,並不知道是跑去照顧圭賢,當然圭賢也不知道利特已經放棄治療住進安寧病房,每天期待著厲旭來家裡照顧自己。
圭賢拒絕了強仁安排的看護照顧,是因為不習慣被不熟的人有肢體上的接觸,雖然從小就生活在優渥的家庭,斯巴達的教育下,除了脾氣不好、沒耐心,也沒有太多的少爺個性要別人服侍,厲旭聽到出院後的圭賢是自己生活,心中就是放不下活動不便的圭賢,因此堅持要去照顧圭賢,圭賢聽到強仁所說,剛開始雖然表示不願,卻在心中興奮不已,最後淡然接受。
剛開始厲旭到了圭賢住處,確實感到尷尬、不知該如何相處,在厲旭記憶中,高中以前的圭賢很嚴肅、不苟言笑,說話也很直接、傷人,但是願意幫助自己的圭賢一直是第一人,包含這次也是為了救自己才受傷,當然是義無反顧地來照顧;兩人相處的隔閡開啟是一次厲旭還沒到,圭賢身穿醫療矯正衣看起來像木乃伊,活動時像機器人,打算從廁所離開時,門後方有東西卡住,身體又進退兩難,這樣的動作看起來就像黑白默片裡的卓別林,滑稽又有趣,笨拙的模樣讓厲旭忍不住開懷大笑,這時的圭賢馬上想起國中時的厲旭,只在鍾雲和晟敏面前露出燦爛的笑容,從來不會出現在自己眼前。
圭賢被這樣的笑容給看傻了,木訥地站在原地,只希望這樣燦爛的笑容可以繼續,厲旭覺得自己笑得很沒禮貌,靦腆害羞地過來攙扶圭賢,這樣的動作已經不是第一次,從開始照顧圭賢到現在也有幾天,卻因這次的情境讓兩人有了進一步的談話,否則厲旭如往常只說單字,不是”吃飯了、洗臉了,吃藥了…”,連幫忙洗澡都是紅著臉,隨便沐浴乳抹一下就沖水,頭髮也是隨便亂洗,簡直是洗戰鬥澡,讓圭賢覺得自己有洗乾淨嗎? 只能慶幸自己不是種田或捆工,否則這樣洗怎麼可能洗乾淨。
自從厲旭開始照顧自己,也想跟厲旭聊聊,但厲旭總是來匆匆去匆匆,想說的話總是卡在嘴邊說不出口,圭賢當時問強仁”為什麼厲旭願意照顧我?”強仁回答”因為厲旭說你救了他。”但這不是圭賢想知道的答案,這次圭賢認真的眼神看著厲旭終於問出心中的疑問:
「你是不是很怕我」?
厲旭突然愣住,停了幾秒才回應:「我? 也許以前怕,現在不怕」。
聽到厲旭說”現在不怕”,圭賢的心也放鬆直接的問:
「你跟那位叫利特的人處得不錯」?
圭賢秋水盈盈的眼神看著厲旭,期待心中多年的答案。
☆、心冷
圭賢走進房間後,看到厲旭在用盆栽重新分枝栽種,圭賢走到旁邊沒有任何安慰與問話,只在旁邊靜靜地看著、陪伴著,過一會厲旭頭沒抬起、手也沒停下,突然開口問:
「哥,非洲菫是這樣分割沒錯吧」?
圭賢聽到後,停頓了一下說:
「對」。
厲旭聽到後才露出笑容說:
「這次我一定會養活的」。
因這句話,圭賢聽到希澈說的精神狀況不好,應該就是這樣,厲旭無法接受利特離開,自我欺騙、自我安慰嗎? 自己能給厲旭什麼? 真的能做到利特交代的遺言嗎? 時間匆匆、參加告別式的人陸續離開,圭賢跟強仁說:
「哥,我要留下來,你先回去吧」!
強仁拍一下圭賢的肩膀表示後也離開,庚澈也是相同的舉動,點頭後也隨行跟著,最後屋內只剩下鍾雲和圭賢,而厲旭依然沒離開房間,小心翼翼的重複種植分枝非洲菫。鍾雲和圭賢的交流只停在上次醫院的短暫對話,這次鍾雲依然直接問:
「你是高錦泰的兒子」?
圭賢聽到後,臉色極差地回: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