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一段距離之後,眯著眼睛牢牢地盯著那一處。
“出!”士元尊冷喝一句。
整張鬼面再也堅持不住徹底地被逼了出來。那玩意兒在八卦鏡投射下來的光照範圍內橫衝直撞,試圖想要衝破束縛,求一條逃生之路。
“哼!”士元尊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我當是什麼邪物。原來是‘虛妄海’上的怨靈。”
“士元尊——你屠我‘獨蟒一族’一千三百五十二口,我等死不瞑目,化作海中渡厄,定要向你復仇!”
“‘獨蟒族’?”士元尊微微眯起眼睛,追溯了一下自己的回憶。“哦!原來是你們哪!我早聽聞‘獨蟒族’有儲魂奪舍之法術,原來當初沒能斬草除根呢。”
“士元尊你狂妄自大,殘暴不仁!你於虛妄海修行時,屠殺過多少妖靈海獸,你還記得嗎?你根本就不配成仙,你連妖魔都不如——!”
“技不如人,都怪我咯?”士元尊放聲大笑。“我配不配成仙不是你這等妖物能定奪的。自古‘成王敗寇’……敢挑釁我士元尊的便要做好隨時喪命的自覺。”
“你強詞奪理!”鬼面怨靈破口咒罵,“挑釁你的只是我族中小部分人,大部分人根本都沒見過你,你一點仁慈之心都沒有,把我們全都滅了。還有那‘碎蛟一族’、‘波龍一族’和‘掠鯊一族’你又如何解釋?你也屠光了他們。‘碎蛟族’是食風露海氣的族群,性情和順。‘波龍族’是吃素的,向來躲在深海之中。‘驚鯊族’雖然長的兇悍,天性膽小,他們也都挑釁你士元尊了?”
士元尊的眉目間染上了一層化不開的暗色。
若論他這一生有什麼愧歉的話,就屬他當初修煉‘焚天掌’時一時走火入魔,控制不住大開殺戒,誤屠了幾支無辜海獸的事情了。
‘碎蛟’、‘波龍’、‘驚鯊’便是其中的三支。
“無話可說了吧!”鬼面怨靈放肆大笑,“這些還只是一部分……你的罪孽你自己都數不過來。”
“罪又如何?孽又如何?”士元尊很快調整了心態,手腕再度晃了晃,“我既然能透過天劫,這些罪孽自然不值一提,是天意容我得道飛昇,你該怪的……是天道。”
“轟隆——”一聲,白日裡憑空響起一道旱天雷。
“士元尊,你連天道都敢不放在眼裡。好……不用天道來懲罰你!你一定會自食惡果的。我告訴你,你看中的這位新夫人,那可不簡單呢。剛才攪動‘六藏海’的罪魁禍首就是他!他有一個很大的秘密!只要他活著,我的大仇就能報!我睜大眼睛……等著……等著和你在幽冥相見……”
“幽冥相見?哼……你還以為自己有進入幽冥,重新輪迴的機會?”
隨著士元尊嘲諷地吐出這樣一句話,第三道奇光再度照下,那鬼面嘶聲鬼叫著,在奇光之中迅速消散無蹤。
嘖!士元尊頗覺晦氣地皺了皺鼻子。張開的手輕輕地握了握,八卦鏡憑空消失,奇光消退後,那已經五體投地趴伏在地上的莊豔秋終於能夠緩過一口氣來。
四周雖然站了很多人,可大家集體噤聲,面色凝重地盯著莊豔秋,等待著他們家主上做下一步的指示。
莊豔秋咬緊牙根,強忍著快要暈眩的感覺,緩慢地抬起頭來,環視一下週圍,最後把視線定格在了士元尊的方向。
士元尊冷冰冰地盯著他,良久之後才開口:“真的是你?”
莊豔秋下意識地搖頭。不是他!他什麼都沒做啊。
“你可知道剛剛‘六藏海’被不知名的神力給攪翻了,差點兒導致‘金鵬島’被海水淹沒一事?”士元尊又問。
莊豔秋想了想,遲疑了片刻才搖搖頭。他其實有點兒感應的,就在六珍脫體而出之際,他感受到了這片天空上出現了一種驚天動地的力量。只是,他並不知道那力量差點兒毀滅了‘金鵬島’。這應該不算說謊吧。
士元尊目光晦暗地沉了下來,“你撒謊!”他看出了莊豔秋的遲疑,想當然地認為莊豔秋說了謊話。
莊豔秋無聲地搖搖頭。他……他真的不知道啊。
“你有什麼秘密?”士元尊馬上轉變了個話題。
莊豔秋再度搖頭,為了增加可信度,他啞著聲音辯解了一句:“沒有。”
“還在撒謊!別以為我會縱容你,莊豔秋!”士元尊上前一步將他從地上狠狠地提了起來,擰住了他的脖子。
莊豔秋閉上眼睛,不肯與士元尊正面對視。他說的謊話根本瞞不過這位上仙。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