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簡訊,心裡一陣陣的難受。
陸辭跟周子希鬧到那種地步,以靈靈在乎陸辭的程度,她肯定是對我心生怨恨了。
周子希照例聯絡不上,問孟塘,他就說周子希在城北那個工程出了點問題,具體什麼問題,他也說不清楚。
總之在醫院裡呆了一個星期,我感覺自己快要跟社會脫節一樣。
出院這天孟塘送我回會所。
車子到了會所門口,我想開車門,才發現被孟塘反鎖了。
“喂。”我喊了他一聲,指了指車鎖。
孟塘緊緊盯著我的眼睛,卻不開鎖。
忽然,他猛地朝我傾身靠過來,呼吸間的鼻息瞬間打在我臉上。
我就覺得身體某處的開關突然被人按下,條件反射地伸出手,照著他的臉狠狠甩了過去。
孟塘被我打的一愣,卻並不後退,一手撐在座椅上,腦袋離我更近。
“你滾開!滾開!”我雙手抵在胸前,聞到他身上的氣息,腦子裡緊繃的那根弦突然崩斷,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
足足有好幾秒的時間,孟塘才退回他的座位。
我用力喘氣,只覺得冷汗打溼了後背,渾身都在一陣一陣的顫抖。
“張楚楚,”沉默了好幾秒鐘時間,孟塘忽然開口,“我建議你去醫院做個徹底的檢查。”
“我不用檢查。”我慌忙搖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我好的很,好的很。”
“你現在狀態很不穩定。”他口氣嚴肅,一點玩笑的意思都沒有,“在醫院的時候,我還只是懷疑,現在我可以肯定,你在抗拒別人的接觸,而且是隻抗拒男人的接觸!”
“我沒有。”我下意識就否認,可是我剛才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孟塘沒在這件事情上糾纏,只是問我:“子希呢?他碰你你什麼反應?”
我閉口不答,難堪地閉上眼睛。
心裡默默想了一下,如果周子希碰我,我會躲開嗎?
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如果你想來醫院,隨時聯絡我。”孟塘說著開啟車鎖,放我下車。
我幾乎是落荒而逃,像一個懷揣秘密的小丑。
會所大堂裡依舊歌舞昇平。
這裡不論發生什麼,第二天照舊能恢復原貌,陸辭跟周子希打架的事,經過這一個星期,早就被這些健忘的人拋之腦後。
紅姐把我叫出去叮囑了幾句,大意就是我要乖乖的聽話,做好自己的事情。
至於之前的事,她肯定選擇性的遺忘了,我當然不會提出來自討沒趣。
我回休息室裡換了一身旗袍,又化了個裸妝,這才出來。
豆豆看到我,不滿地跟我嘀咕:“紅姐也太狠了,都不讓你休息一下嗎?”
“還休息啊?我在醫院都快躺出毛病來了。”我笑著讓她趕緊走,旁邊有客人喊她去倒酒。
其實能不回會所,誰願意回來?
還不都他女馬是生活逼的。
走進大堂,我抬眼四處張望了下,周圍都是些生面孔,那些讓我害怕的熟人倒是沒來。
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也沒人點我去陪酒。我知道自己不算頂受歡迎的姑娘,可也從來沒像今天這樣,一個客人都沒有。
我還指望從客人的酒水裡拿點提成的。
正鬱悶著,迎面走來的人頓時讓我手腳冰涼,身體像被凍住一樣動彈不得。
我嘴角哆嗦著,卻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楚楚姐,你怎麼了?”豆豆替客人倒完酒以後,見我僵直著身體,便推了推我胳膊。
我猛地打了個激靈,一下清醒過來,才發覺手掌心涼颼颼的,全是冷汗。
“沒,沒事。”我敷衍著扯了扯嘴角,才覺察到嘴角肌肉僵硬,連笑都不會笑了。
“是陸辭?!”然而豆豆眼尖,順著我的目光望過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陸辭。
陸辭就像個發光體一樣,想看不到他都難。
“楚楚姐,現在怎麼辦?”豆豆慌的一把抱住我胳膊,我感覺到她身體在顫抖,嚇得比我還厲害。
“沒事沒事,他不一定看到我們了。”我拍了拍她的手背,拽著她就往人群后面躲,暗暗祈禱陸辭一定要眼瞎,千萬別看到我們。
陸辭果然沒看到我們,一直走到大堂拐角處,都沒有傳來他喊我們的聲音。
我跟豆豆深深出了口氣,相視一笑,感覺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