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陳立倫這人很不錯。」直覺這種東西並不是女人專有的,男人也是有的,陳立倫喜歡曼曼,這一點原本是出於一股直覺,但現在這已是事實,而不再是直覺。
哪個男人會沒事總是逗著一個女人笑著?哪個男人會想著特地送傘給沒帶傘出門的女人?哪個男人會用著羨幕又嫉妒的目光看著女人的男人?
「是啊,他是個很好的,,做事細心又認真,今天要不是他,我可能真要淋雨回公司了。他就是這麼細人的好人,所以在公司俚人緣極好呢。」
紀博堯原本無法確定陳立倫喜歡她這件事,她本人究竟知不知道,但在聽見她這麼回答之後,她不知道的可能性相當高。
那麼,她可能不知道,在她這樣勾著唇角去評論一個人的同時,她也已經顯露了她對這個人的喜愛。
她……不知道吧?
接著耳邊又傳來了她補充說道的聲音。
「回公司上班的這一個月來,我才發現原來立倫是公司很多女同事愛慕的物件,不過截至目前為止,倒是沒聽見他與哪個女同事傳出好訊息。奇怪,我們公司漂亮小姐可是出名的多,他不會是誰也看不上眼吧?眼光太高嗎?」
紀博堯扯著嘴角,朝她露出了不予置評的表情。
喜歡的人早已落在心上,對於周邊他人投射的情感,自然無動於衷,這一點是她沒能看清。
但很快地,她能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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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之後,又是另一個下雨天。
蘇曼曼發現她放回玄關處的那兩把傘不見了,它們回到了儲藏室裡。
「叩、叩。」她先是敲響書房的門板,接著開啟它。
「最近天氣不穩定,會常常下雨,但你怎麼又把傘收起來石呢?」她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做,就好像她同樣不明白這星期他為何變得沉默一樣。
他不僅是變得沉默了,這幾天深夜裡,她甚至感受不到他大手傳來的溫度。
紀博堯從案桌上抬起頭,定定地望著蘇曼曼,他並未立即回答她的問題,就只是看著她,用著一種近乎離別悲傷的目光看著她。
收起了傘,就如同收起了他的心,他該放手了。
那兩把傘提醒著所有的一切,他們之間的綠起,他們相愛的過程,他們曾經是如何地愛著對方,而他……曾經失去過她。
上天憐憫他,讓她回來了,但也從某個時間點上阻斷了她的情感,那是他無法再擁有的,他不能去奢望。
「曼曼……過來。」紀博堯起身來到一旁的沙發前,他朝著她招手,示意她坐到他的對座裡。
他那「有話要說」的態度,讓蘇曼曼感到不安,因為他平靜之中又包舍著許多情緒的神情,讓她直覺地想去拒絕聽他說話。
「過來吧。」
但顯然他不打算接受她的拒絕。
蘇曼曼緩緩地移動步伐,終究是坐在他指定的位置上。
「曼曼,妳知道我愛妳是吧?」紀博堯一個眨眼,瞬間將方才那絕望的神情掩去,只剩可怕的平靜。
蘇曼曼點頭。
事實上,誰都知道他是愛她的。
「我只要妳記得我是愛妳的,這樣就夠了。」
他這突然的告白,讓蘇曼曼的不安瞬間蔓延全身,她覺得自己不該聽話的坐在這裡聽他話,她得走。
得拒絕讓他接續說著她可能不想聽的話語。
蘇曼曼正要起身,對面的男人已察覺了她打算逃走的意圖,大手迅速地越過兩人之間的小圓桌,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我們離婚吧。」
「你知道你說了什麼嗎?」他瘋了嗎?
「我想……既然妳已經什麼也不記得了,我不該強迫著妳留在我身旁,不該強迫著妳試著、學著愛我,所以我得放手,妳才能夠隨心所欲的去喜歡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
陳立倫或是任何人都好,只要能夠讓她真心的喜愛,讓燦爛的笑容時時掛在她的臉上,只要她幸福就夠了。
他可以離得遠遠,從遠處看著她幸福就夠了。
蘇曼曼眨了眨眼,無法立即消化他的語意。
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
「不,我不懂,為何說愛我,卻又要放手?你得給我一個理由。」
「或許妳自己並未發現,但妳待在我身邊總是無法開懷地笑著,我想,這就是理由了。」
蘇曼曼瞪著他,這樣也能叫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