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的頭,就是再值錢,她也不會喜歡!
“那你,為何總盯著它看?”龍羿斐一直很寶貝冥王,對它,比對女人還好。忽然的見安小妖對它有興趣,還以為她什麼時候轉性,開始研究兵器了。
安小妖哪有臉皮告訴他,她是因為被他搜身之後就開始做噩夢了,她隨口找了個理由搪塞:“總見你佩戴著這把劍,還給它取了個這樣唬人的名字……不過沒見過你舞劍的樣子……”
“劍,不是拿來舞的,是拿來殺敵的。”龍羿斐淡淡的說著,並不願意再繼續下去。
安小妖這才想起,這冥王陪著他在邊關出生入死,龍羿斐對它的認知,早已超越,不再是人對物品的依戀,而是把它當成了自己的朋友。
“我從未去過邊關……邊關有什麼?”安小妖很好奇龍羿斐的過去,他在龍殊國,是傳奇,也是異類。
身為皇宮的長子嫡孫,卻並沒有像王孫那樣在宮裡生活,接受教育,反而在他十歲那年將他交給了耿良甫將軍,由他撫養,帶去邊關,將他培養成一名傳奇英雄,一個殺人不眨眼,飲毛茹血,令嘉諭國聞風喪膽的大將軍。
功成身就之後,龍羿斐並沒有像眾人所預料的那樣,接過皇位,晉升為皇帝。反而心甘情願的只做攝政王,真心實意的輔佐龍羿禹至今。
年過三十,卻無一緋聞。府裡無女眷,府外無紅顏,唯一與他有*記錄的,便是正瞅著他頗為有興趣瞭解他過去的安小妖。
面對安小妖的問話,龍羿斐沉默良久。
“有山,有水,有藍天白雲,有參天大樹……”他的思緒彷彿化成一隻飛鳥,振翅飛向遠在天邊的邊關。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沉重中帶著思念,可是,卻在某一個時刻,變成了痛苦:“那裡,有戰爭,有殺戮,有生離死別,有背叛絕望……那裡,戰火連連,血流成河,哀鴻遍野,枯骨腐肉……呵,你知道嗎,有一年,山林大火,一座連著一座的山峰都燒紅了天邊……當時,剛剛經歷一場戰爭,大家都累得沒有力氣為那些死去的兄弟掘墓埋葬……我們只能把這些屍體,全都扔到山火中燒……那火炙人肉的味道,至今難忘……”
安小妖只覺得,從腳心涼到了頭頂,全身起雞皮疙瘩,四肢凍住,心也寒得無法跳動。
那樣的邊關,是人無法想像的噩夢。
安小妖伸手握住龍羿斐的手,此刻,她只想溫柔的安慰他:“玥王爺,你已經回了京城,別再去想那個可怕的邊關了……”
龍羿斐只是機械轉過頭,安小妖沒有笑,她憐憫的面孔反而滲透出菩薩般的慈悲。
一霎那,安小妖彷彿被籠罩在溫暖的光芒當中,她的臉,明媚又親切,她的眼全是殷殷關懷,她的目光溫柔似水,將龍羿斐包圍,溫暖了他冰涼的雙手,和那顆被死亡追隨多年的心。
在安小妖的安慰下,龍羿斐的思緒慢慢的收回來。他感激的看著安小妖,反手將安小妖的手握住,指腹輕輕的摩挲著安小妖的手背,自然又輕緩。她如牛奶般光滑的肌膚,帶給他些許安慰,讓他感知自己活著的意義。
“你在邊關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
安小妖不是個多事之人,她從小最害怕的,就是要她去安慰人。南宮芙窈愛哭的性格令安小妖有了心理陰影,她特別害怕碰到這種場景,別人痛苦,而她卻無法感同身受,還必須醞釀感情的來安慰那個痛苦的人。
但這次,她竟然沒有這種討厭的感覺。她的問話,是真情流露的關懷。她是真得很想知道,一個只有十歲的孩子,跟著一個陌生的將軍,遠離父母,直赴戰場。
無論是二十年前,還是現在,在安小妖的眼裡看來,世鑑皇帝和賢敏皇后不是為了培養他,而是要讓他去送死。
龍羿斐垂下眼眸,邊關生活,一直是他從不願意談及的話題。就連與他出生入死的築骨,他也不願意說。偶爾,耿良甫喝了兩口酒,感慨當年時,龍羿斐也是沉默,從不接話。
可是,安小妖問他,他竟然有了想傾訴的衝動。
他的理智告誡他,沒必要去回憶過去的痛苦。但他的情感卻促使他,要開啟話匣子,將他的苦悶一一傾倒出來。
龍羿斐張了張嘴,他想說的太多,可是,真正要他說起來,他卻找不到頭緒。太多年的沉默,導致他變得異常含蓄和內斂。他視懦弱為天敵,卻忘了,人心是肉長的,懦弱,是人性中最根本的,也是與生俱來的。
“說來話長……”龍羿斐最終只憋出了這四個字。
安小妖愣了愣,瞭然一笑,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