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不像……蜘蛛絲?”
“蜘蛛絲?”楚干將把絲線輕輕拉直,長度超過了一米,絲線柔韌度很好,若不是用力扯的話,絲線是不會自動斷開的。
這線也太長了吧?蜘蛛?那是多大一隻?
“哎,蜘蛛是多少隻腳的啊?”霍明海問。
“沒注意。”杜佳駿攤手,誰會沒事數它們的腳啊?
楚干將左看看右看看,在岩石縫裡找到一隻很小很小的蜘蛛,盯著它數了數:“十條。”
還好不是八條,霍明海暗暗鬆了口氣,但隨著前進,他的小心肝再次活蹦亂跳起來。
山洞裡飄出的酒香更濃,比第七街道里的酒味更香更純。
墓室就在裡面。
山洞裡每隔一段距離安置了一盞照明,線路整整齊齊碼在牆上,一根根巨大的管道穿□□牆面中,奇怪的是,管道上,巖壁上,牽扯出一根根絲線隨風飄蕩,一開始還是零零星星幾根,越往裡走,越像進入了盤絲洞。
霍明海嘴角抽了抽,故作輕鬆:“呵呵,那個朱朗住的地方……真奇怪哦?”
“朱朗?”杜佳駿一臉茫然。
霍明海將包裹翻過來,給他看快遞單。
杜佳駿搖搖頭:“要寄東西的人不是姓朱。”
“那姓啥?”
“他姓陳。”
盡頭到了,霍明海臉青青地看著破了個洞的牆面。
“裡面沒東西。”楚干將語氣輕鬆。
“你……你進去過?”
“嗯,下到了第二層,地上溼答答的全是酒呢。”
腳邊散落著幾頂安全帽,帽子上掛著小電筒,霍明海撿起一個戴上,開啟照明,一臉視死如歸的悲壯模樣。
“哎,出息。”楚干將從身體裡抽出劍,率先鑽進了洞裡。
石室並不大,角落裡堆著好些破碎的泥罐,燈光掃在牆面,霍明海看到了一幅幅像出自兒童之手的簡筆畫,有些凹陷的紋理填滿了灰,霍明海吹了一口氣,激起一片塵埃。
杜佳駿扇扇空氣,無奈道:“用布擦擦嘛。”
咳得要死要活的霍明海如醍醐灌頂,胡亂用袖子擦了擦,畫面更加清晰,沒有任何色彩,純粹是刻上去的圖案,刻痕極深,就算是過了那麼多年依舊儲存得完好。
畫面裡有很多人,拿著刀槍長矛在戰鬥,場面混亂不堪,霍明海一路看過去,壁畫描述的似乎是幾場激烈的戰爭,敵對的有鐵騎,有蠻夷,每場戰鬥裡都會有一個將軍模樣的人在率領軍隊,旌旗招展,戰鼓震天,人物雕刻得簡陋,連五官都沒有,但描繪的場面卻極為生動。
“應該是墓主的故事。”杜佳駿推測,“像是記錄他事蹟。”
楚干將帶著他們繞過屏風牆,走進一條傾斜往下的通道,兩側的牆面上都是亂七八糟的劃痕,霍明海摸了摸,粉塵是新的,顯然是不久前才刻上去的。
“這牆上的,該不會是那東西爬動的痕跡吧?”霍明海冷汗直冒,瞧瞧,這劃痕多深,那東西是多大的力氣,多尖的爪子啊?!
杜佳駿拍拍他,指指楚干將,有這個超級保鏢在,還怕那些七手八腳的玩意?
地上溼答答,酒香濃烈,霍明海走出幾步後覺得有點醉了,明明一條斜坡的路居然出現了岔路,正要撞牆時,手被牽上,霍明海暈乎乎地任由杜佳駿拽著往前走,墓室的第二層是何六斤發現酒的石室,牆面上也有畫,霍明海用袖子擦了擦,畫面上記錄著將軍的日常生活,亭臺樓閣,歌舞昇平,可惜,牆面被挖掘隊的頭兒敲出個大洞,呼呼的風從破洞外吹來,霍明海頓時清醒了不少,掂走臉上的長絲,跟著杜佳駿往角落走去,又是一段往下的斜坡,通道兩邊同樣是佈滿了亂七八糟的劃痕,想必那個怪物是從墓室深處爬出來的呢。
等等……從墓室深處?!
“放心,楚干將去探路了。”杜佳駿的手用力緊了緊,牽著他下到第三層,霍明海臉紅紅地抽出手,假裝忙碌地研究起壁畫,用袖子邊擦邊看,簡筆畫裡記載著皇帝封賞的場面,將軍站在金銀珠寶裡,卻拿著一根樹枝在看,不止這一幅,往後看去,將軍拿著樹枝走動,拿著樹枝發呆,拿著樹枝對著陽光看,霍明海想不明白,這根樹枝有什麼特別的?而畫面到最後,變得有了顏色,線條也精細起來,似乎記載著一場奇怪的儀式,畫裡沒有了將軍,卻多了一群人,他們跪拜在一棵光禿禿的大樹前,打扮古怪的祭司高舉雙手,一聲令下,幾個強壯的男人抬著一個捆綁著的女人往大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