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暈頭轉向,一下子摔在了地上,領子被人拽著,還沒回過神,臉上又響起啪啪幾聲,霍明海感覺唇齒帶腥,被打的位置迅速地疼了起來。
“醒了沒有?啊?”眼前的“嚴實”,卻發出鄭川川的聲音。
霍明海迷糊了好一陣,隨著視線聚焦,終於看清鄭川川的臉。
見到同伴,霍明海差點哭了出來,撲上去抱著鄭川川嗷嗷直叫,鄭川川一把鳳梨酥糊在他腦門上,破口大罵:“你小子,到處亂跑個屁啊!”
“能不跑嗎!差點……咦……?”
周圍還是漆黑一片,只有幾個手電筒躺在地上亮著光。
“嚴實呢?”
“他在那裡。”鄭川川用電筒照過去,嚴實在幾米開外,面朝著牆發愣,連電筒掉了都不知道。
鄭川川移動電筒,照出兩個男人,楚干將和楚莫邪雙雙跪在地上,喃喃地不知說著什麼,而他們面前卻空無一人。
“他們好像看到了幻象。”鄭川川說著,賞了霍明海一個爆慄,“包括你!你最嚴重知不知道?!他們安安靜靜,就你大喊大叫地亂跑!還亂丟東西!”
“幻象?”
霍明海捂著腦袋站起來,鄭川川又照去另一個方向,杜佳駿彎弓搭箭,指向空氣,說的卻是一種奇怪的語言。
“他在說什麼?”
“不知道,聽起來像是北方的方言。”鄭川川朝霍明海打了個手勢,兩人朝最近的嚴實小跑過去,嚴實面容嚴肅,對著牆嘰裡咕嚕地說著話,額上青筋凸顯,看起來像是在跟誰吵架,越說越激動,最後一拳打在牆上,手都出血了,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疼,鄭川川觀察了一會,突然發力,一腳橫掃將嚴實踢翻在地,嚴實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就被鄭川川摁在地上,左右開弓地連扇幾大巴掌。
“靠,手好痛!”鄭川川捂著手。
——媽的,那你就停下來啊!
嚴實摔地的時候清醒了,白白吃了幾巴掌,正憋著滿肚子氣,忍不住用故鄉的話破口大罵,鄭川川一聽,好嘛,嘰嚕咕嚕的說鳥語,還沒醒啊?
“你來打。”鄭川川手疼,罷工。
霍明海伸過手。
“繼續呀!大力點!不要停!”嚴實瞪他的眼珠子都快要噴出兩把刀來。
霍明海哆哆嗦嗦地摸上嚴實的臉:“組長你的臉變帥了呢。”
鄭川川:“不客氣。”
嚴實:“……”
這時候,楚干將和楚莫邪正跪在他們的父母面前。
春秋時,造劍的名匠干將與妻子莫邪正在為兩把新鑄的寶劍爭吵,夫妻倆用自己的名字給劍取了名,要獻給王,丈夫說獻出一把,給兒子留一把,妻子不肯,說雙劍出世,若不雙雙獻出,王必定大怒。
楚氏夫婦意見不合,吵了半天沒有結果,干將莫邪兄弟正極力勸說,雖然明知結局,但他們倆打心底還是妄想著改變父母的命運,當時,在楚氏夫婦身邊的,只是兩把不會說話的寶劍而已。
妻子生氣了,甩手離去,只剩丈夫摸著寶劍長吁短嘆。
“你們都是我的心血,我又怎捨得送給王呢?”
干將和莫邪泣不成聲。
“跟我走吧。”造劍的男人站了起來,朝他們招手,“過來。”
啪!
楚莫邪忽然頭一歪,楚干將還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就聽見自己臉上啪一下,火辣辣地疼了起來,疼一下還不夠,連續幾巴掌下來,楚干將終於睜開了眼。
“唔……”楚干將捂著臉,“幹嘛?”
“摸你。”嚴實臉紅紅地看著他。
楚干將別過頭:“我心裡有人了。”
嚴實:“……操!”
鄭川川扭頭喊:“莫邪也醒了!”
楚莫邪捂著臉,茫然地朝四周看去。
嚴實已經把燈開了,柔和的光照亮了整個空間。
“我們都中招了,看到幻象,你們兩個差點撞到牆上。”嚴實解釋。
“你自己還不是一拳頭砸在牆上?”鄭川川說。
嚴實看著手,手上塗了藥,血已經止住了。
幾個男人都醒了,還剩下一個。
杜佳駿正拿著弓,語速極快地說著話,大蜘蛛趴在一邊,不知見到了什麼,豆大的淚珠一顆顆落在地上,竟然積出了一汪小水潭!
這兒的磁場怪異,不知不覺製造出記憶中的幻象,連大蜘蛛也被影響了!
“為什麼你沒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