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佈陣的人不簡單,應該知道點什麼。”楚干將說。
“那人估計已經不在了。”杜佳駿拍拍樹幹,“我也是從書裡看過,石雕裹樹,當樹破開外殼,法陣才會正式啟動,你看這樹,起碼長了一百多年,換句話說,一百多年前,樹還沒長開,沒有這個陣。”
“沒有這個陣,但有其他陣!”楚干將悟得極快。
杜佳駿點頭:“陣法彼此消長,生生不息,可能幾年一換,也可能是百年一換,那人利用了自然資源,弄了個持續的陣法!”
“萬一樹被砍了呢?”霍明海舉手。
“佈陣的人做好了持久準備,砍幾棵樹肯定不會有影響,除非是火燒山,把所有的樹全都燒光。”杜佳駿抬起手,接過一滴雨,苦笑道,“這種環境,要起火可不容易啊。”
天又下起了零星小雨,潮氣凝聚在四周,霧又濃了幾分,三人找了個平整的地方,御下行李搭起帳篷。
雨越下越大,噼裡啪啦打在防水布上。
“唉,別說放火,就連生個火也困難啊……”好不容易燃起的火苗第N次熄滅,楚干將把溼樹枝一丟,起身道,“我去找點柴火。”
“算了,這環境就算是生了火也燒不久。”杜佳駿固定好帳篷,率先鑽了進去,霍明海沒帶帳篷,也厚臉皮地鑽了進去,楚干將不甘示弱也跟了進去,大蜘蛛本來在織毯子築窩,這下好了,不大的空間擠得滿滿當當,三個大男人縮在角落眼巴巴地瞅著它,大蜘蛛才不屑跟他們擠一塊呢,立馬甩手不幹,鑽了出帳篷。
杜佳駿摸了摸毯子,毯子雖薄,但隔絕了地上的溼氣,躺在上面又幹爽又透氣,霍明海實在太累了,小腿痠酸漲漲地疼,他想揉一揉,但一躺下又不想動了,恍惚間,感覺有人掐他的腿。
“舒服嗎?”杜佳駿輕輕給他按摩著。
“嗯哼……”霍明海舒服得骨頭都麻了。
“讓朱朗守夜?”楚干將撩開帳篷門,大蜘蛛正趴在樹上,八隻眼睛亮亮地朝著帳篷。
“有朱朗在,我們可以睡覺了。”杜佳駿笑道。
霍明海半夢半醒地蹬了蹬腿,哼哼兩聲。
杜佳駿換著角度給他按摩。
楚干將也蹬了蹬腿,哼哼兩聲。
“叫你哥哥給你掐。”杜佳駿笑。
“不知他現在在幹嘛呢?”楚干將閉上眼,思緒飄到了遙遠的博物館。
四周只有單調的雨聲,霍明海睡著了,正輕輕打著鼾,杜佳駿在他身邊躺下,才眯了沒一會,耳朵裡聽到了什麼動靜,杜佳駿又坐了起來。
“有人在說話。”楚干將睜開眼,“出去麼?”
撩開帳篷,幾米開外的地方黑乎乎一片,杜佳駿聽了片刻,搖搖頭:“聲音離這邊挺遠,等天亮了再去看看。”
話音才落,一聲淒厲的尖叫炸響!
杜佳駿和楚干將飛快地衝出帳篷,遠處有一個模糊的白影正以極快的速度移動,杜佳駿開啟狼眼手電,強勁的白光破開雨簾朝那東西照去,沒料到那東西見到光,非但不躲閃,還調轉方向直直地往他們奔來,距離近了,杜佳駿才看清原來是個穿白衣服的女人!
“救命啊!!救命啊!!”那女人披頭散髮,一路發出尖叫,像見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而她身後還隱約跟著三個男人。
原來是幾個男人欺負一個女人啊?楚干將心裡有譜了,跨出一步,一副盡情撲到我懷裡來的架勢。
“小苗!小苗回來啊!!”嚴實遠遠一看,主持人撒開蹄子奔向兩個不知哪裡冒出來的男人,這荒山野嶺,露營還不生火的,能是好人嗎?
嚴實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隱藏在夜色中的帳篷忽然掀開,一個男人鑽了出來。
“發生了什麼事?”霍明海睡眼朦朧,瞥到一個疑似白衣女鬼的東西發瘋似地衝過來,霍明海打了個哆嗦,頓時醒了大半。
女鬼直撲進楚干將懷裡,楚干將甩手把她丟給杜佳駿,橫劍擋在前方,後面追著的男人這會兒也殺到,兩隊人一看,霍明海與嚴實同時驚撥出聲。
“是你?!”
那……這個女鬼是……
杜佳駿將她的長髮撥開,露出主持人驚慌失措的臉。
“小苗,別鬧,快回去!”嚴實有點生氣,伸手去拽她,要不是遇上他們,小苗真不知會跑到哪去。
主持人小苗被他一碰,又尖叫起來。
“不要——!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