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接受著幾人的詢問。
在聽到崔婷的事之後,他的臉上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顯得很平靜,只是微微嘆了一聲氣。江斯慮接過助手為自己泡的龍井茶,喝過之後順勢放在了身體的同一側。喬倚夏捕捉到了這個瞬間。從身體語言學的角度來說,在對方喝完一口飲品之後放下茶杯時,他擺放茶杯的位置是判斷他內心想法的重要線索。如果正在談論的話題讓對方感到排斥,他就會將茶杯放在身體另一側,借出這個動作彎起手臂,抵禦“進攻。”而江斯慮卻沒有,很顯然,對於這個話題,他並不感到排斥,或者試圖刻意迴避。
“你們懷疑崔婷的死跟我有關。”江斯慮說罷苦笑了一聲,“其實在這個圈子裡,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些事情不必當真。我不會當真,她自然也不會當真。換句話說,如果每一個跟我有曖昧關係的女子,我都要殺了她們,那我的手上,已經沾滿了太多人的血。”
江斯慮說的很平常,將大膽放肆的話說的坦坦蕩蕩:“那麼,依江老闆的意思,崔婷其實並不是真心愛你?”
江斯慮像聽到一個好聽的笑話一樣大笑起來:“愛我?姑娘,你一定沒談過戀愛吧。崔婷她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姑娘,而我是一個有妻有子的老男人,她愛我什麼?無非就是我的錢罷了。我們在一起,無非就是圖一個樂呵。”
“江老闆,您與崔婷甚為親密,想必對她的社交圈頗有了解,在您的印象中,崔婷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喬倚夏問道。
江斯慮聳聳肩:“她倒是個性格蠻不錯的女人,不驕傲,脾氣又好,很受我們生意圈人的喜歡,我們生意人朝九晚五的,不會有人去跟這麼一個小姑娘計較。我雖然證明不了他們的清白,但是我三天前去了外地,今天凌晨五點才坐飛機趕回來。這是事實。”
無論是江斯慮,還是沈荷,他們的話看起來似乎都對案件的突破沒有實際性的作用,而兩個毫無交集的人,卻說出了兩個完全相同的點。
商陸跟在喬倚夏的身側離開了泓苑,深邃的眼眸裡藏著心事:“老大,江斯慮應該是清白的。”
喬倚夏點點頭,的確,江思慮的表現恰到好處,既沒有太過誇張,也沒有太過壓抑,就像是之前的盧桂萍一樣,就是因為表現的太過完美,沒有絲毫的破綻,反倒是成了最大的破綻。
“依著沈荷和江斯慮的說法,崔婷人這麼好,她到底能得罪什麼人?像她這種女孩,長得漂亮不說,既受同性歡迎,又受異性追捧,情殺的可能性很小啊。雖然是個拜金女,但也不至於被人痛恨到要殺了她。”石韋邊說邊嘆息道。
喬倚夏猛然定住了腳步,眉頭深鎖。而就在此時,一個男人大吼大叫著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裡,嘴裡聲聲喊著“江斯慮你這個王八蛋”,樣子很是歇斯底里,一股腦地往前衝,狠狠地撞在了喬倚夏身上。商陸攬住喬倚夏的肩,將她護在身後。
安保人員攔住這個男人,將他推在了地上,男人眼淚和鼻涕齊飛,髒話層出不窮,全部指向江斯慮。
直到他嘴裡吐出崔婷二字時,石韋上前將他扶起來問道:“小夥子,你認識崔婷嗎?”
“石隊,他是丁元。”喬倚夏淡淡道。
丁元,崔婷的某一任男友,與她的戀愛時間不長。聽喬倚夏這麼說,石韋這才覺得面熟起來,只怪崔婷社交圈的人太多,實在讓人分辨不清。
“是他害死了婷婷,一定是他害死了婷婷!”丁元激動的大聲喊道。
石韋安撫著他:“你先不要激動,這樣,你先跟我們回局裡去,把你知道的都交待一下,我們一定會給崔婷一個公道。”
丁元眼中劃過一絲遲疑,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喬倚夏自然也是要同他們回去的,但此時卻接到了藍雪梧的電話,藍雪梧一向獨立,突然打電話給她,想必是有急事。而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件事不僅是急事,更是一件壞事。
趕到醫院之後,看著腿上架著石膏躺在床上的母親,喬倚夏小跑了過去,母親見著她卻很意外,有些責怪地望向藍雪梧:“雪兒,我不是跟你說了,先別告訴你姐姐嗎,你這丫頭。”
“媽。”喬倚夏小心地坐在床沿,臉色不悅,“你就算要她瞞我,又能瞞多久。我是你女兒,我來照顧你,這是天經地義的。你來看我,怎麼不提前知會我一聲,付叔呢,你怎麼沒有讓付叔開車送你?是誰將你撞成這樣的?”
“好了好了。”喬母耐心地拍拍喬倚夏的手背,“你看你,脾氣還是這麼衝。這事說起來也怪我,急著過馬路,闖了紅燈,那小夥子剎車沒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