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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斷地拿出了隨身攜帶的手機,開始給某個口不對心的死傲嬌發簡訊。
“綠間君,一樓西邊樓梯處這裡有個重傷病人呢,你要過來看一下嗎?From:黑子。”
兩秒後,叮鈴一聲傳來,綠間已經回覆了。
“馬上到。我並不想見到你,但你還是在那裡比較省事。From:綠間。”
所以說,如果傲嬌是門學問,那麼綠間早已經修的爐火純青,將成為元老似的人物。他的傲嬌,簡直就像從教科書裡照搬下來的,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忘!
黑子早已習慣了對方這樣的語氣,又低下身來,想將這個躺在血泊裡的人翻個身。可是他的手剛碰到對方,便被對方像抓救命稻草一樣死死地抓住了。
手指生疼的那種力道。
奇怪,這人不該沒意識了嗎?怎麼還有如此強烈的求生本能?
黑子用了點力氣,試圖把自己的手收回來。可是使勁一拉,不僅沒達成目的,反而連帶著自己都踉踉蹌蹌倒了下去。
於是,冷著臉匆匆忙忙趕過來的綠間,就先目睹了這樣的一副場景。
水色頭髮的少年緊緊貼在對方身上,兩人的雙手緊緊纏握,簡直像下一秒便能化成蝶兒纏纏綿綿雙□□了。
他的臉色猛地陰沉起來,大步走過去,像是看到了捉姦現場一樣憤怒的連語調都變了:“黑子,你在幹什麼!”
少年無辜回望他。
“綠間君,麻煩幫下忙……他抓的我手好疼……”
綠間瞪了他許久,終於傾下身,將少年從死死拽著他的病人手裡拼命奪回來。末了看著少年手上紅腫的痕跡,他的眉頭皺的愈發緊。
“黑子,現在上藥。”
“哈?”少年按揉著自己的雙手,很是莫名其妙,“這樣的一點小傷還需要上藥嗎?”
綠色頭髮的青年用一聲冷哼回答了他的話。
……好吧。
施施然開了急救箱,綠間開始認真地給少年的雙手塗抹上好的藥膏,那虔誠的姿態更像是在給佛像開光或給一件精美絕倫的瓷器上釉。
一層一層又一層,捏著某人柔軟無骨的小手,綠間已全然忘記了地上還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
還是少年拽了拽他的衣襟:“那個,綠間君,如果我沒記錯,你好像是來救他的……”
“他?”綠間的眼鏡猛地閃過一道白光,陰森森地笑,“他的確是需要好好治一治呢。”
敢這樣吃黑子的豆腐,當他們幾個人都是死的不成?
他直接拽起了那人的一隻手,便把正暈厥著的人像是拖麻袋一樣拖走了。一路上沾盡了各種塵灰,混合著還未乾透的血液,硬生生把這裡變成了兇案現場。
黑子:……
他本來已經把這件事忘在腦後,可兩天過後,當事人親自找上門來了。
他猛地撲到了正在和綠間商討赤司病情的少年面前,聲淚俱下道:“恩人啊!”
少年的手頓了頓,隨即遲疑道:“你是?”
他面前的人抬起頭來,赫然是一張熟悉的臉。熟悉的青春氣息和熱情鋪面而來,瞬間喚回了黑子的回憶。
好像是上次在籃球場幫的那個人……
他還未來得及說什麼,腳下的人已經熱情洋溢地開口了:“恩人,您救了我一次也就算了,上次我躺在那裡都沒有一個人幫忙,只有您那麼善良,居然還幫我叫醫生……”
黑子小少年總算聽明白了,乾脆自己又救了這人一次。他回憶起那張頂替了拖把掃盡塵灰的臉,再看看眼前活潑的少年,一時沉默了。
這樣悲慘的事實,還是不要告訴他好了。
“實在是抱歉,您的名字是——”
栗色頭髮的少年愣了下,隨即笑的燦爛。
“我叫荻原哦,荻原成浩。”
一旁的綠間眼睜睜看著兩人勾搭,心裡已經開始扎小人了。
就知道這傢伙沒安好心!果然,當初不打麻醉還是輕了點,應該直接把人解決掉一了百了!
荻原小少年絲毫也不知道他的想法,此刻他正沉浸在交朋友的歡快中,完全無視了身邊有一個正源源不斷散發黑氣的大號病原體。
“恩人,我上次看到您抱了一堆籃球錄影帶呢,想必很喜歡籃球吧?有時間的話,我們一起去打一場吧!”他元氣滿滿地建議。
“真的?”黑子的眼睛也皮卡皮卡亮了。奇蹟眾人雖然偶爾也會陪他打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