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皺得不成形的紙卷。
紙卷裡有兩張紙,逐一抹上醋後,遺憾的事情發生了:兩張紙顯出的字跡都亂成了一團。
“唉,估計是因為折皺太多了,加上曾經放在小敏的身上,被汗水浸過,所以字已經模糊不清。”老曾說。
大家都大失所望,我後悔道:“都怪我當時叫小敏把紙卷放在身上。”
擺在桌上的兩張紙,一張排列象一封信,但只能識別幾個字,猜不出整體意思來;另一張紙上,看排列象是一首詩,勉強可以識別出最後幾個字,“白在人間”。
老曾點上煙,思索了一會,突然講:“不要擔心,第一張紙,應該是交待藏寶的來歷和去向,其實關係不大;第二張紙,估計是開啟5號圖的辦法,我們只要多想想有哪些辦法可以讓紙顯影,就能對上號!”
才說到這裡,小敏插上話來:“我知道了,是石灰水哩!”
我們都奇怪地看著小敏,小敏說到:“小時候,我父親最喜歡背的一首詩叫石灰吟,最後四個字就是這個!”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
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小敏輕輕地念起這首詩來,彷彿回憶起他父親。
明朝著名的忠臣于謙寫這首詩的目的,是表明自己潔身自好的追求。小敏的父親常背這首詩,一定不是偶然的,而小敏爺爺經歷國民黨最腐敗的時期,解放後來參加建設工作,後來卻又被打成右派,對此詩應該更有感觸。
如果小敏爺爺寫這首詩,一點也不意外。
老曾也同意小敏的判斷:“對對,極有可能是石灰水,石灰水是鹼,有些東西遇鹼變色的!”
不等吩咐,潘天棒馬上主動請纓下樓,十分鐘後,他就搞來了石灰。
由於石灰腐蝕性非常大,老曾很慎重,把濃度調得非常低,才敢開始使用到圖紙上。
隨著老曾輕輕地塗抹,第5號圖紙上的一角果然顯出字來:江山煙雨霧茫茫當年鴻儒留茶香八一英魂安息處猶聽思鄉訴衷腸
看到這首詩,我和老曾都陷入了思考,前面用過的解密方法,一招也用不上,看來只能從詩意著手。
但詩裡每一句話,都缺乏清晰的指向,莫說小敏對重慶不熟悉,無從猜測,我和老曾也是茫茫然沒有方向。
草草吃完飯,潘天棒和小敏負責收拾,我到書房上網查詢,老曾則抱了一堆書在沙發上翻檢。
過了十多分鐘,潘天棒突然從廚房衝到書房來:“上網查一下,在八一路那裡,有沒有一個殯儀館或者紀念碑?”
失蹤的上清寺(四十五)
我還沒有來得及答腔,潘天棒已經反應過來,一搔腦袋,不好意思地笑了:“哦,不對頭,八一路好吃街我去過幾百遍,啥子都沒得嘛。”
我也笑了,解釋說:“八一路是解放後的名稱,這首詩應該是解放前所寫,當然不是八一路。這裡的八一,可能指的是一個日期,或者是一個數量。”
小敏也進書房來,問道:“羅哥,我父親會拉小提琴,他拉得最多的曲子之一就是思鄉曲,你看看這個線索有用沒有?”
我馬上在網上搜尋,查到《思鄉曲》的作者馬思聰,曾經於1940年到重慶成立了中國第一個交響樂團,叫“中華交響樂團。”這個樂園成立的第一場演出,是在重慶中山公園,《思鄉曲》是這場音樂會上的重點演奏曲目。
詩中“猶聽思鄉訴衷腸”,是否指的是在中山公園那場音樂會的餘音繞樑呢?
“中山公園在哪裡?”我問潘天棒。
“嘿嘿,我家就住那一帶,現在叫人民公園。”潘天棒拉著小敏,坐到電腦邊的床上,一起看我的電腦螢幕。
老曾也進書房來,補充道:“中山公園就是現在的人民公園。是1926年,潘文華當市長時修的,最早叫中央公園。抗戰時修了孫中山的像,就改名為重慶中山公園。解放後又改成了人民公園。”
“如果這首詩指的是人民公園,那其他幾句的意思是指什麼?”我問。
老曾嘿嘿地笑起來,端起茶杯飲了一口:“一提人民公園,全部都對上號了!人民公園裡面,有一個長亭茶園,這個長亭最早的名字就叫‘江山煙雨閣’,第一句肯定就是指那裡;”
潘天棒說:“啊,好吃皮的名字啊,有點金庸、古龍的味道。”
小敏小聲地問:“吃皮是什麼意思?”
“就是很拽的意思。其實還有更吃皮的,在陪都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