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警惕的守夜人,我們又沿石階走上濱江路。來到洗車場邊,果然有條石階上山。
山上雜草叢生,蚊子不少,我們都被叮了好幾口。多走幾步,森林茂密,山下濱江路的車流聲,在蟲鳴中顯得非常遙遠。山頂上有些燈光,可能那是求精中學邊上的路燈,透過樹葉映了些過來,反而讓林子顯得更黑暗。石階上有幾處勘探留下的圓洞,如果不是有電筒和頭燈照路,我們可能已經多次踏進去。看來這裡的大荒坡不久會開發,我們也許來得足夠及時。
順利地到達山坡靠頂處,果然有一個破爛的平房,周圍堆滿了破爛。一看就知道,這個小屋住的是拾荒的流浪者。
平房沒有燈光,勉強能看見兩個人影坐在房邊,兩個菸頭在夜色中一明一暗地閃著。
潘天棒和小敏還遠遠落在後面坡下,我緊走幾步越過老曾到最前面。
房前,一個只穿著短褲拖鞋的青年人站起來,問道:“你們是來做啥子的?”
旁邊一個瘦削的老人也轉過身來,意料之外,他戴著眼鏡,氣質儒雅,象個學者。
失蹤的上清寺(四十一)
老人大約六十歲左右,穿著一件陳舊的白色體恤,下身是一條短褲,腳上是拖鞋,很顯然,從打扮上看,他是住在這裡的,但看他的目光與神情,他卻不屬於這裡。
“我們想看看防空洞,請問你們知道洞口嗎?”我問道。
老人做了一個聽不清聲音的姿勢,青年人說:“他耳朵不好,聽不見,洞口就在旁邊。”他指著平房的盡頭。
走過他們身邊,我用頭燈掃向山壁。山壁上,長著一棵巨大的黃桷樹,旁邊是懸崖。樹根彷彿一張網,裹著懸崖與山頭。在大樹根的左邊,果然有一個洞口!
洞沿砌著石頭,那應該是廢棄的標準防空洞。在平房通向懸崖的方向,一根供水管破口處噴著自來水,水聲與蟲鳴奇怪地交響著。
但是,從平房到洞口,幾步之遙,卻佈滿了垃圾。骯髒而且冒著腐臭味。
老曾、潘天棒和小敏跟著過來,在洞口張望著,商量如何進入。
我回到平房的門廊,走到老人和青年人的跟前,向他們遞上兩支菸,他們都接過抽起來。
我問那個年青人:“你們一直住在這個平房嗎?”用頭燈照他們住的平房角上那間屋,非常擁擠地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