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嘴看賞起來。兩個女相撲手都極勇悍矯健,不住嘶吼著盤旋翻滾。蔣衝想,自己若上去,恐怕根本不是對手。鬥了許久,其中一個一招猛掀,將另一個甩翻在地,並死死按住,臺下頓時響起暴喝鼓掌聲,蔣衝也用力拍著巴掌。這時一個老者端著個銅盆走到場子裡,看客們紛紛往那盆裡丟錢。老者走到蔣衝這邊時,蔣衝摸出一把銅錢,數都沒數,盡數丟了進去,心裡暢快無比,覺著這才算不枉來了京城一趟。
兩個女相撲手下去後,上來了兩個男的,蔣衝頓時沒了興味,轉頭又去其他棚子。堂兄蔣淨果然沒說謊,天下第一等技藝人盡都聚集在京城瓦子,任一個棚子裡任一樣表演都極精奇,他一處一處換著看,看得血脈僨張、臉漲得通紅,渾忘了自己是來這裡躲難。直到各處棚子紛紛挑起燈籠、燃起高燭,這才發覺天已經黑了。瓦子裡到處有賣吃食的小攤和小販,他邊看錶演邊各樣都嚐了些,肚子早已吃飽。他袋裡總共有五百多文零用的銅錢,這一下午,連賞錢帶吃食,竟花得一文不剩。從小到大,他從沒這麼豪奢過。心想,這輩子恐怕只來這一趟京城,今晚就走了,也該揮霍一回。
想著要離開,他頓時有些不捨,但再想到那兩個賊軍漢和他們那幾十上百個同夥,他又怕起來。那些人恐怕遍佈京城,這裡再好,若沒了性命,也是空好。
他走出瓦子,來到大街上,已經夜色昏黑。他本想從其他城門出去,但自己不認路,怕走迷了,便望著初升的月亮,朝東邊走去。途中看見一家鞋帽店,他進去瞧了瞧,相中了一頂竹笠,可以用來遮住自己的光頭。一問價,要三十文。他從包袱裡解開整貫錢,數了三十文錢給了店主,又問明白了去東水門的路。頭戴著竹笠出了那店,他心裡越發踏實了,趁著夜色望東水門走去。
到了東水門,他警惕起來,怕那兩個賊軍漢仍守在那裡,邊走邊隨處緊尋,沒有。路過爛柯寺時,他扭頭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