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姐……她……死了,死了。”
“我去醫院護士告訴我了,人死不能復生,周大哥你要節哀順便。”
周武藝哭得十分傷心,蘇楨忍著悲痛勸解許久才讓他止住淚,並將一萬元錢塞給了他。“這怎麼行,小蘇,我還欠你4000沒還呢。”周武藝說什麼都不肯要。
“周大哥,你不要和我客氣了,萬姐待我像親妹子,我當萬姐是自己親姐,這點錢你就不要計較了,買墓地辦葬禮都要花錢。再說萬姐住院,肯定是掏了不少家底。”
“小蘇,你萬姐能認識你真是她的福氣,我就不推辭了。”
兩人聊了一會,因為蘇楨還要趕回局裡上班便先告辭,剛走到公路上週武藝便喊著她的名字追出來。“小蘇。”周武藝跑得氣喘吁吁,雨珠不斷從髮絲滾下。
“什麼事?周大哥。”
“有件事我忘記說,你萬姐臨終前醒過來,交待一句話要我轉告你,她讓你小心身邊人。”
“小心身邊人?”蘇楨吃了一驚。
周武藝點著頭,道:“你萬姐叮囑我一定要把話給你帶到,我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說完,周武藝便往回走,滂沱大雨立即淹沒了他的身影。
蘇楨嘴裡一直咀嚼著那句話,小心身邊人,是要小心誰呢。
☆、車窗上的鬼臉
在回來的路上蘇楨接到了劉隊打來的追魂call,由於雨太大,蘇楨一句都沒聽清楚,但劉隊的語氣十分急。蘇楨急匆匆趕回分局,此時劉隊正在門前翹首以盼,腋窩裡夾著一封牛皮紙袋。
“快快,我們現在去西安。”
“去西安做什麼。”蘇楨沒明白什麼回事。
劉隊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道:“到車上告訴你,現在趕時間,華東在車上等我們。”
蘇楨不敢分辨,跟在劉隊身後,這時雨霧中傳來一聲清脆的鳥啼,蘇楨下意識看去,只見附近的一根電線上歇著一隻黑色野八哥,那野八哥衝著她咕咕叫喚,那聲音聽起來像是在說不去,不去。
“看什麼呆了,快上車。”劉隊在前面催促。
蘇楨不及多想,趕緊跟著劉隊跳上警車,司機華東扔給劉隊一支炫藍好貓的香菸,一邊用打火機點菸,一邊斜眼瞅著蘇楨。“小蘇,你今天臉色不好啊,印堂發黑,估計要倒黴。”華東素來愛開玩笑,同事都知道他這性格也並不計較。
“你才要倒黴呢。”蘇楨故意伸手做個打嘴的動作。
警車開動起來,轉出分局的大門駛向公路,忽然那隻駐足在電線上的野八哥飛掠起,如離弦的箭霎時停在了警車的車頂。
車裡劉隊也不說話,徑直點燃煙抽吸起來,頓時狹小封閉的車廂煙霧瀰漫,蘇楨忍不住咳嗽。劉隊趕緊開啟車窗,但傾盆的雨立即撲上他的臉龐,劉隊只得掐熄菸頭關上窗。
“已經有照片上兩個人的下落。”
咸陽警方中午已傳來陸芸和安剛富的訊息,陸芸在西安市天堂百貨艾達捷邦當皮具營業員,而安剛富則是西安長途汽車站的司機,專營西安到藍田縣的路線。
“我們先到藍田縣汽車站看看吧,說不定能碰到安剛富。”蘇楨瞧著窗外,這麼大的雨長途跋涉實在有些危險。
“安剛富兩週前已經死亡。”
“什麼?”蘇楨驚得站起來。“他是怎麼死的。”
劉隊從隨身攜帶的牛皮袋裡掏出一張照片,道:“你看看這張照片,有印象嗎?”
照片上是個平頭男子,臉型四方,眉毛濃得如刷漆,口如仰月,蘇楨一看便很快有了印象。“這不是那天在孟村鎮暈倒的司機嗎?他就是安剛富?”
劉隊點著頭,道:“對,就是他,當晚他開車準備返回西安市,結果車子卻開到了藍橋鄉,並且墜入到藍橋河中,第二天發現時他已經溺亡了。”
“我知道,我看過報紙,只是不知道他會和我有關。”
“我想你們也就是照片上的六個人在藍橋河一定發生過什麼,所以現在只要找到陸芸便就清楚了,而且必須要儘快找到陸芸,遲了我怕她會有危險。”
蘇楨心裡不由一凜,照片上的六個人已經死了三個,遲早會輪到另外的三個人,“陰人纏身,大禍臨頭,應期就在下個月……”老常頭的話迴響在蘇楨的耳畔,她下意識地數著指頭,現在離下個月已經沒多少天了。
車裡變得寂靜起來,空氣沉重得足夠壓垮一個人,蘇楨的身子往柔軟的坐椅陷下去。這時車輪壓過公路上的一塊石頭,車身一陣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