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趨勢,扔在電腦桌下一隻塑膠拖鞋早被水衝到角落裡,他膝蓋以下正泡在水裡面。
難道是家裡水龍頭沒關緊,水洩露出來把屋淹了?
王明春趟著水,趕緊跑到廚房和衛生間察看,意料外的水龍頭並沒有開啟。霎時王明春一張臉驚得煞白,刺骨的寒意不斷從背後冒起。從小到大什麼怪事情都見過,像現在這種詭異的事情還真是頭一遭碰上。
他來不及多想,拔腿向客廳跑去,但雙腿沉得像灌了鉛,短短的十幾步距離王明春用了兩三分鐘,等他氣喘吁吁跑到門前伸手擰門把柄,門鎖卻在這時意外地壞了,任他怎麼也擰不開。王明春氣得用腳死勁踹門,門卻紋絲不動,好像焊在牆上融為一體。
屋內的水越來越深,渾濁的水面上,飄浮著一些柔軟的水草,綠光油滑,十分茂盛。王明春看著窗臺,目前逃生的道路只有這扇窗了,但瞬間他又想到這裡是八樓,他還沒有這個本事爬下八樓。
這一遲疑水已經淹到了王明春的腹部,強烈的求生意識終於戰勝了恐懼,王明春奔到窗前,但同樣可怕的事情又發生了,窗子打不開。王明春認命地操起一把椅子向窗子砸去,椅子斷成數塊,窗玻璃卻完好無損。
“打電話求救。”王明春哆嗦著,不顧一切衝向電腦桌上放著的手機,彷彿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拿起手機開始撥打電話,但由於太害怕手指不斷地按錯,好不容易撥出去一個,手機那端卻始終沒有人說話。王明春焦急地把電話簿中所有能撥打的電話號碼都撥了一遍,可是沒有一個人願意接聽他的電話。
眼見著手機電池快耗盡,王明春抱著最後的一線希望撥了三個數字:110。
電話終於通了,一個冰冷的分不出男女像是從水裡發出來的聲音道:“你忘記你的誓言了嗎?你向我發過誓的,我還一直記得呢。”
“你是誰?”王明春的聲音明顯發顫,臉色特別難看。
電話裡的聲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道:“你向我發過誓的,要我見證你們的愛情,你忘記了嗎?”
這像喚醒了王明春遺忘的某種記憶,“啊——”王明春頓時心膽俱裂,像見鬼似的慌忙扔掉手機,“救命啊!來人啊!救命……”
王明春大聲呼喊,希望有人聽見他的聲音來救援他。可這一切都是徒勞,他淒厲而痛苦的喊聲被夜色和空間阻隔,沒有人聽到他的呼救。
房間裡的傢俱都浮了起來,水淹到王明春的喉嚨,一根根水草圍過來纏繞在他的脖子。模糊中,一條大青魚迎面游過來,鑽進王明春因窒息張大的嘴中。
這時,窗子上貼著一張貓頭鷹的臉,幽綠的眼眸裡有一絲笑意……
不怕夜貓子叫,就怕夜貓子笑。
☆、活在屍體裡的魚
蘇楨騎著腳踏車剛到藍田縣公安分局門口,就遇見從裡面大步出來的刑偵支隊的劉隊,在劉隊身後還有刑警張和剛和法醫室的楊忠明,幾人的神色都很焦急。
“速度,藍橋鄉發生命案,你現在和我們一起去。”劉隊瞥了她一眼蹙起眉頭,這個新分配來的女大學生是田局戰友的獨生女兒,田局和蘇楨的父親蘇容彥是過命的交情,特意囑咐劉隊對蘇楨多關照些,什麼事都帶上她。
蘇楨趕緊把腳踏車鎖在車棚,此時劉隊已在警車上等她,他並不看好這個女大學生,雖然是人民公安大學出來的畢業生,但她懦弱膽怯的性格並不適合呆在刑偵隊,不過田局的交待他也只得做做樣子。
命案現場是西安市大鼎地產開發公司在藍橋鄉的新建樓盤煙水裡,地點位於藍橋鄉的藍橋河周圍,樓盤依水而建,風景秀麗,裝修精緻,配套設施完善,是一處難得的仿江南水鄉的樓盤。按理說應是有不少人居住才對,可是因為地處偏僻,且又不通公交車,在此購置房屋的人極少,平日裡小區人煙頗為稀少。
警車在藍橋河的瀝青路上快速行駛,蘇楨撩起窗簾看去,藍橋河並不寬,水流也較緩慢,但是水質十分清澈,陽光灑在河面上微光粼粼。河面和公路間大約有二十多米寬的河灘,河灘上是大大小小的不規則砂石,蘇楨欣賞著河景心裡卻莫名湧出一些似曾相識感。
很快警車繞過一條彎曲的小路進入煙水裡,停在了售樓處門口,此刻售樓處的羅經理已經等候在那裡,看見劉隊便忙迎上來。劉隊簡單地詢問了一些情況,蘇楨在一旁聽著,原來死者王明春是售樓處的工作人員,25歲,以前在市區工作,他因腦瓜靈活,能說會道,甚會察言觀色,業務做得比公司其他同事都要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