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是啊,那他們就交給你了,我也該趕快離開這鬼地方了……”
新的情報官環視了碼頭四周,低沉著嗓音,用幾乎毫無抑揚頓挫的平淡聲線疑問道:“怎麼?你一個抗聯的兵都沒帶來?”
“是的,帶他們來太麻煩……行了,現在我們還是趕快進二龍山吧……”
“等一下。”情報官忽然開口,令焦急的歐陽再度止步不前。
“我有個任務要交給你,是上峰派來的……”
“哦?”
就在這銀光籠罩的深夜,在高居頂峰的山寨聚義堂中,日本奸細依然垂頭喪氣的,癱坐在大堂的正中,乾燥的口舌間,擠出陣陣呻吟。他身上道道的鞭痕流淌下的血液已經順著椅子,滴落在了石地板之上,留下了乾涸凝固的血痕。
這時,門外的守衛忽然間打算上廁所,將防務交給了另一個人,此人便成為了唯一的守衛,那是個年輕人,一見便知並沒經歷過多少戰事,稚嫩的臉頰上充斥著對黑夜的莫名恐懼。忽而,山寨內的樹叢間散發出陣陣噪音,好像有誰在林間奔走,小守衛頓時陷入了緊張,高聲問著:“是誰?什麼人在哪?!”
當然不會有任何回應,於是小守衛壯著膽子,將步槍拉閂上膛,一步步走向了遠端的樹林。
一個黑影,也就趁著這個時機,腳步輕盈地閃進了聚義堂中,並將正門隨手掩住。
黑影隨即來到了正坐在屋前,不斷低聲呻吟的日本奸細面前,仔細端詳著對方的臉孔,確認是他之後,直接自懷中掏出了一把閃亮的匕首!手起繩斷!黑影釋放了日本奸細,並低聲勸說道:“趕快走吧……你沿著你來時的道路離開,沒人會想的到的。”
但他見到日本奸細依舊只是待在原地呻吟,便知他傷的實在過重,興許已經陷入半昏迷的狀態了。於是湊上前去準備將對方扶起,幫助他走動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黑影人剛剛低下身子,日奸便飛起一腳踢在了他的腹部!力道之大直令黑影人摔至數米之外!同時,日奸也直接起身撲倒在黑影人的身上,以手肘部死死地壓住黑影人的脖頸!令其動彈不得!
此刻,聚義堂的大燈忽然被點亮了,燈光如同白晝一般照耀著整個大廳,在黑影人驚異目光的注視下,西恩·蘭達爾、黑擎、許雲飛、波利科夫、以及所有的美國佬和一臉疑惑的孫為禮、關大鵬、老關一干人等紛紛出現在大堂的四周,將黑影人團團圍在庭中。
“老王,這下沒什麼可說的了吧……”隨著黑擎的一語中的,老王漸漸從黑影中現出了身形!一臉驚慌、汗流浹背的他此刻已經癱倒在大廳的正中,茫然地四望著身邊的眾人,語無倫次的解釋道:“誤會……誤會啦……我不是來放走這個人的,我不是來幫這個日本特務逃走的!我是……”
“很抱歉你的話中有兩個錯誤。”許雲飛忽然插話道:“第一,我們沒誤會任何事情;第二,你要放走的這個人也不是日本特務!”
“什麼?”這句疑問是出自老王、孫為禮和關大鵬三個人之口的,看樣子那兩個傢伙也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這……這話是什麼意思啊?”面對疑惑的孫為禮,西恩·蘭達爾終於開口了:“這個人就是我們美軍的新任聯絡官——趙永康先生!他早就發了一封秘密的電文回報給我說明了幾時會趕到,但那個時候米勒不在而是去上了廁所,因此只有我才知道有這份電報的存在!我也會使用電臺的,我秘密命令他儘早趕到並和我合演一齣戲!這也是我早就有的打算……”
“真是了不得……”黑擎嘀咕道,“難得你也有機靈的時候啊。這個詭計剛開始連我都上當了,我還真以為是抓到了個日本特務呢!我還在想日本人這個時候派特務混上山一定是來和我們隊伍中之前那個一直未曾找到的奸細聯絡的!所以還急切的想要審問這個傢伙呢!”
“呵呵呵,我們打得也是這個如意算盤!之前我就總在思索,自打我們上了二龍山,我們的行蹤就完全脫離了日本人的視線,可是我們內部的奸細還在!這個問題一直沒有解決!現在要想確定我們的具體位置,日軍只有派人混上山,找那個奸細商議才有可能對我們繼續施行跟蹤。所以特高科早晚得派人來。於是我事先和許雲飛先生商量了一下這個計劃,想要演一齣戲,騙出隱藏在我們之中的這個奸細!因為這必須要經過他的配合,我能夠確定許雲飛先生跟我們之前的行動情報屢遭洩露是絕對沒有一絲關係的,所以才放心的跟他合作。我總是考慮,在經過這麼多次背地裡遭人算計,一路上總是險象環生、被動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