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地看。
這些傢俱的年頭看著並不是很長,也許是保養得好,反正我對仿古的木製傢俱也沒研究,看不出好壞。上面倒是有一些小的磕碰痕跡,不過都不明顯,我一一如實地向秦一恆彙報。他過來看了兩眼,都搖搖頭叫我繼續找。
倆人就這麼找了十幾分鍾,我累得夠嗆,倒不是看傢俱累的,而是手上一直舉著傘,胳膊早就有些發麻。客廳的傢俱被我倆查了個遍,可也沒找見牙印。秦一恆不甘心,又說分頭去別的房間裡找,說完就進了另一個屋。
說實話,讓我一個人找的話,我心裡還是有些沒底。本來宅子就很邪,加上面積這麼大,出點兒什麼事都來不及互相照應。我選了秦一恆的隔壁房間去檢視。這個屋不大,看擺設的話應該是個茶室,的確挺符合那老頭兒的愛好。我四下搜尋了一下,屋裡本身就沒幾件傢俱,倒也看得容易,沒找到有什麼牙印,甚至連磕碰的痕跡都沒發現。
正當我準備去另一間屋子看的時候,就聽見秦一恆那邊咳嗽了幾聲。宅子裡現在就我們兩個人,又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的這幾聲咳嗽聽起來特別響。我還想關心他一句,沒等張嘴,緊接著就聽見他“啊”了一聲,好像挺驚訝,之後就沒了動靜。
我在原地豎起耳朵又聽了幾秒,他那邊一點聲音都沒有了。我站在原地很糾結,既怕他出事,又擔心盲目衝過去,倆人一塊兒著了道,就喊了一聲他的名字,他沒答應,倒是聽到像是用鞋尖磕了一下地板來回應我。
聽見他的回應,我心裡反而不安。按說這抬腳雖是小動作,但張嘴也不費力氣,難道是他碰見了什麼事不能出聲?
我忽然反應過來,剛才他那邊的動靜應該不是鞋尖磕地板。
這次我們出來他穿的是一雙新百倫牌的慢跑鞋,那種鞋我也有幾雙,鞋底很軟,磕在地板上雖然能發出動靜,但不至於是剛才那麼響的聲音。我明白了,那似乎是用傘尖戳了一下地板。我靠,之前那人不是交代過在屋裡一定要打著傘嗎?秦一恆把傘收起來了?
我等不了了,奔到他那間屋子門前,見他正立在牆邊,不知道在端詳著什麼,我這才放下心來,走進去看他在幹什麼。
秦一恆的傘已經收好了放在旁邊。我見他看得入神,也沒拍他,站在後頭跟他一塊兒看。這間房子之前應該是書房,屋裡的一面牆都是直接從牆體掏出來的書架,只是書架上一本書也沒有,而且落了很多灰塵。
秦一恆估計剛才檢視的時候用嘴吹過灰塵,被嗆到才會咳嗽的。
我用目光搜尋了一下,也沒見有什麼東西。見他把傘收了,估計也沒什麼危險,我也把傘放下,點了根菸,問他是不是找到牙印了。
他回過頭,“嗯”了一聲,伸手朝書櫃指了指,把地方讓開叫我自己去看。我看過去,依舊沒見什麼牙印,倒是他所指的地方灰塵被清理出來一些,看樣子像是他剛用指頭在灰塵上寫過字。
我靠近一些,看出來是四個繁體字,寫的是“萬民一戶”,聽著有點像是個日本名字。我很奇怪,就問他寫這個是什麼意思。
秦一恆搖搖頭,也點了根菸,說:“這字不是我寫上去的,我只是剛才用指頭描了一遍。這些印記本來就是在書架上的,看樣子應該是之前這裡擺過一個什麼物件,放了很久之後被人取走了,所以這裡的灰塵要比其他地方淺一些。”
我心裡試著想象了一下這是個什麼東西,估摸著應該是一個類似根據書法字型雕刻而成的擺件,應該不值什麼錢。否則,這東西不至於放在這裡,等到周圍都落了灰才被人想起來拿走。
我問秦一恆,剛才要找牙印,現在怎麼跟這東西過不去了,說好的牙印呢?
他就說:“這東西有點兒問題。”說著,他就叫我伸出手,在我手心上寫了一個字。這個字他寫得很慢,加上我又用眼瞧著,很容易分辨,他寫的是一個“房”字。寫完字他問我,有沒有琢磨出來什麼。
我想了幾秒才猛然醒悟,“萬民一戶”,這說的不就是一個“房”字嗎?合著這四個字不是日本名字,是一個字謎?這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我吸了口煙,問秦一恆這什麼意思。單從字面上理解,那個戴帽子的老頭兒是個房奴?用這個東西提醒自己還房貸還是怎麼的?或者這東西另有所指?“房”字說的不會是那個“房”萬金吧?
秦一恆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書架,掏出手機把那幾個字拍了下來,然後衝我搖搖頭,走到這間書房的門邊上,伸手在門框沿上摸了幾下,又像是從地上撿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