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順就讀的學校是他們鎮子裡唯一的中學,考慮到為了使多個村子的學生上學方便學校便建在了幾個村子中間空曠的地裡,並且這樣很清靜有利於學生的學習。
出了校門不遠便是一個五岔路口,那是通往各個村子的大路,當然也有通往張順他們村子的。
在其中的兩個大路之間有一個不起眼的小路,這條小路也是通往他們村子的。因為走小路會近很多所以大多數學生都會選擇走這條小路。
說是條小路其實是在莊稼地裡硬踩出的一條小道,有的地方因為耕地的需要還給弄彎了,這條道便成了名符其實的羊腸小道。
今天有些陰沉,月亮只是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路邊的高粱和玉米在微風的吹動下發出唆嗦的聲音,給本來就幽暗的小道新增了幾分恐怖的氣氛。
張順在路口站了一會看有沒有同村子回家晚的同學,也可以做個伴,但是四五分鐘過去了,也不見有人來,張順一個人進了小路。
這個季節的高粱和玉米已經長得比人高了,因為到道路彎曲,往前也就能看到二三十米遠的路。
“有什麼好害怕的。”張順給自己壯著膽子,但是他心裡還是害怕了,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
張順覺得後面有人在跟著他,猛地回頭看卻什麼都沒有。對此張順並不是特別害怕,因為他知道這是錯覺,很多人走夜路的時候都會有這種感覺的。
張順快步的走著,透過稀疏的高粱他隱隱約約看到前面有火光在跳動。
怎麼有人在這個時候燒火?張順很是不理解,同時一股寒氣從背後升起。他放慢了腳步但仍舊往前走著。
路稍微拐了一點彎,張順看清楚了前面的火光。原來是兩個人蹲在地上燒紙玩,仔細看去,好像燒的是紙錢。如果說兩個回家晚的學生蹲在路邊燒紙玩這還能說得過去,可是哪有燒紙錢玩的啊,這可是大忌啊!
張順更加害怕了,但是但腳步仍然沒有停下來,仍舊小心翼翼的往前挪著步子。又走了兩步他的腿開始抖動起來,因為他看清了那兩個人的衣著。一個穿著一身的黑色衣服,頭戴黑色帽子,另一個身穿白色衣服頭戴白色帽子,那白色的衣服像極了喪服。
如果說這裡是十字路口的話張順並不會這麼害怕,他們這兒有一個習俗:如果家中有人客死他鄉,家裡人就會在他們祭日的時候晚上到十字路口燒紙錢給他們。這兒不是十字路口,張順可以確定這兩個人不是祭奠親人的。路邊的地理沒有墳頭,所以這兩個人不會是來上墳的,再者說哪有人晚上出來上墳呢?
看著兩個人的打扮張順想到了黑白無常。黑白無常就是陰間派來接應死去人的靈魂的,如果要說的好聽一些也可以稱他們為“靈魂擺渡人”。
此時的張順已經停下了腳步,他手心裡已經全溼了,站在那兒隨時準備往回跑。
這時可怕的事情發生了,那個穿白色衣服的緩緩地抬起了頭,並開始向張順轉了過來。
“啊!”張順看著那張臉大叫了起來,那是一張極其扭曲的臉,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恐怖。
“啊——”張順大叫著往回跑,但又忽然停了下來。怎麼可能?他居然看到前方那個穿黑色衣服的現在居然到了自己後面,仍舊是蹲著,靜靜地燒著紙錢,並不抬頭看張順一眼。
再回頭看,剛才的地方只剩下了穿白衣服的那個人,他還在那兒燒著紙錢,嘴裡不知唸叨著什麼並且是越念越快,嘴唇張合的速度遠遠超過了常人。
張順已經嚇傻了,汗順著臉頰往下淌,腿不停地抖動著,都快要嚇尿了,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完了,完了。”
“張順,你醒醒。”
張順很快睜開了眼睛。
“你做噩夢了?”媽媽關切地問道。
張順舒了口氣,原來只是做夢,快嚇死了。稍微翻了一下身,張順才感覺到睡衣已經被汗浸溼貼到身上了。
其實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以後張順早就不應該這麼害怕了,但是不知道大家注意過沒有,如果我們夢中是在小時候,那麼我們的記憶和思維就會和當時是一致的。夢境就像一把刀,從某一個時間點把你的一切全部斬斷,然後以夢的形式繼續。
“不對!”張順大叫著坐了起來“媽,我剛才又做那個噩夢了,就是小時候做過的那個噩夢。”
“又是那個夢?你已經好多年沒有做過那個夢了吧?”怎麼現在又開始做這個夢了?““我也不知道,媽,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算命先生說過我做夢是為成年以後的劫難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