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忽然想到他看不到,於是說:“記得,你問這個幹嗎?”我有些累,自己懶得動腦。
阿天說:“作息表上說試驗室裡的人工作三天休息三天,會不會跟這些蒸汽有關?”
我心裡一震,猛然意識到阿天想說什麼了。如果他們那種不合常理的作息時間真的跟這些蒸汽有關的話,那就意味了這些蒸汽會持續三天時間,真是如此的話,我跟阿天被困在這裡肯定是十死無生了。
我說:“八成有關係,咱倆這次有得享受了。”說完我苦笑一聲,一個接一個的衝擊已經讓我疲於應對了,現在還要擔負長時間的精神負擔,心裡早就有些不耐煩,要死就死,何必這麼折磨人。
“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如果吉丹青是從這裡逃出去的話,我們沒準也能借鑑他的路徑。”阿天試著說。
我想了想說:“你這種想法本身就是一個悖論,蛋清的去向對於咱倆來說根本就是一個謎,如果能借鑑他的路徑,就能知道他去哪了,也不會坐在這裡乾著急了。”
阿天說:“真沒想到你小子腦袋還挺活。”我笑笑,這或者是我唯一的優點了。
“鐵頭兒,你說咱們為什麼會被選中執行這次任務?”阿天問。
我心裡一驚,阿天怎麼忽然提起這個問題?眼下局面想辦法自救才是當務之急,阿天偏離主題問我這個問題有些不太合乎常理。
“不知道。”我說,我知道自己不論怎麼回答,阿天一定會說出他想說的話。
阿天說:“也許因為我們幾個人都有聯絡。”
他的回答超出我的意料,我問他:“什麼聯絡?”在我的印象裡,只知道我跟老段,阿天,卓宇跟老九有聯絡,實在想不出跟其他人還有什麼關係。
“我們都是單親家庭,共同點都是沒有父親,你不感覺到奇怪?”阿天問我。
我一驚,這才仔細考慮起這個問題。阿天說得沒錯,我,阿天,卓宇,甚至蛋清都是跟著母親或者外人長大,沒見過父親幾次,不過這又跟這次行動有什麼關係?
阿天繼續說:“沒準我們這次行動的目的不在於X,而是找人。”
我徹底愣住了,阿天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的意思是我們幾人的父親沒有犧牲,而是在一次任務中集體失蹤,三十年後,我們幾個重新被集結在一起,尋找三十多年前失蹤的人。
如果放到以前,這種想法我可能不會認可,至少不會正兒八經的考慮這種可能,但是現在不同了,尤其是看到石屋裡那兩句告誡我的留字,我似乎感覺到那真的是父親留給我的話,如今再加上阿天的推論,‘尋人’這種可能性已經很大程度上存在了。
在這次行動中,老九應該是最大的知情人,雖然他隻字未提過,但是這一路他給我們的印象一直是有所隱瞞,至於他到底瞞了我們多少情況,沒人知道,如果要證實是否尋人的想法,或許只能靠老九解答了。
“九叔之前有沒有跟你提起過這次任務?”我問阿天,阿天沒有見到石屋牆壁上的留字,這種尋人的想法絕不是心血來潮,他應該知道點什麼。
“沒有提過,這都是我猜的。”阿天的回答讓我無所適從,‘猜’確實是一個很好的理由,但也是一種隱瞞的表現。
我腦子裡一團漿糊,所有的問題雜亂的攪在一起,抓不住一根清晰的主線,但是有一點心裡很明確,就是必須活命,這一點做不到的話,想什麼都是多餘。
“關於行動目的這件事,咱們出去以後再說,有沒有命活著出去還難說。”我跟阿天說。
阿天笑了笑:“我想到一件有趣的事,如果剛才失蹤的不是吉丹青而是我們,使我們誤以為是吉丹青失蹤了,其實是我們從吉丹青的視線裡消失了,你腦袋活,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性?”
聽完阿天的話我有些目瞪口呆,我不得不承認阿天的思維很活躍,同時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挖溝工,我身子仍舊陷在上一個泥溝時,又把我帶進了另外一個深溝。
阿天說得這種可能性確實存在,應為我倆已經有過無故消失六天的前列,現在歷史重演也不是沒可能的。不過聯絡到眼前實際想想,卻又說不通,如果我倆真的的消失了,身體仍留在避難室裡,蛋清沒有消失的話也會在避難室裡,那麼這裡不就存在兩個避難室了?在我的認知範圍裡,這是絕無可能的!
我搖頭:“這不可能,你一個唯物主義者怎麼會有這種不現實想法。”
阿天說:“我也覺得不可能,但是待在這裡太悶,不找點東西想想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