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說。
我聽得不是很明白,因為對於飛行方面瞭解的不多,根據我自己的理解,這玩意兒就像一個訊號發射源,給飛機提供準確的航向。想到這裡,我有些發怔,這個導航臺顯然是給飛機導航使用的,難道說日本人曾在深淵裡進行過飛行?
我又想起一層平臺上的八木天線,難道說也是為了配合導航而特意建在那的?我把自己的疑問說出來,他眼神仍舊定在雜亂的鐵網上,目不轉睛說:“日本人確實在這裡起飛過飛機,平臺上有許多飛機起飛的跡象。”
我往平臺邊緣靠了幾步,眼睛深深看進深淵裡,除了一片朦朧的虛空之外,什麼都看不清,下面到底有什麼吸引日本人的東西?我想得腦袋發疼,這個問題恐怕單靠臆想是難以得到答案了。
我問阿天:“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不會就是為了確認這是導航臺這麼簡單吧?”
阿天搖搖頭:“一般導航臺都會記錄飛機的飛行記錄,我想知道日本人進行過幾次深淵飛行。”
“有沒有找到?”我問。
“這地方除了底座跟網架外什麼東西都沒有,想找點線索都難。”阿天說。
為了儘快讓阿天對他的想法死心,我沿四周轉了轉,如果沒什麼發現,就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當我走到平臺中間部分時,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出現在視線中,我不敢貿然靠近,招呼阿天過來,我倆一齊拿著手電筒走過去,到近處才看清原來是一團衣服。
看著地上這一團溼漉漉的青灰色三防服,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又想了想,這才記起這東西就是掛在八木天線頂端的那團東西,可能是因為霧氣的緣故,掉到了這裡。
我走到跟前,用手提起軟趴趴的三防服,又軟又滑,像是抹了一層油。日本人的三防服做得很有質量,即便這這種高溫的霧氣燻蒸下也沒糟透,僅僅是有點變色。
三防服提起來很重,裡面顯然裝了東西,我把頭盔部分朝下,用力往下抖了抖,一堆酥軟的骨頭從裡面掉了下來,撞到平臺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我手一抖,三防服差點脫手。
阿天毫無顧忌,俯身在白骨裡撥了撥,接著從骨頭堆里拉出一個黑皮子的記事本,跟在實驗室發現的那本很相似。我注意力仍集中在那堆白骨上,問他:“這是鬼子的屍骨?”
“應該是,從裝扮上看,應該是實驗室的人員。”阿天頓了一下繼續說:“你還記不記得實驗室裡的床位?一共四個,說明那地方曾住著四個科研人員,這個防化服的主人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那個記事本里有什麼?”我問他。
阿天翻開記事本,上面字大多水解,模糊的看不清,只有一些下筆較重的部分勉強能看出形狀,不過全是日文,看不出所以然。阿天也搖搖頭,表示看不懂。
“上去吧,先跟九叔匯合後再說。”阿天說。
這是我想聽到的一句話,這個鬼地方我早就待夠了。
上去的時候很小心,也很不易,我好幾次都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幸好安然出了深淵。深淵外面很亮,我向四周看了看,發現深淵前後兩個方向上亮起了許多探照燈,這應該是九叔他們的功勞。
再次見到大片的光線,我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暢快,不過眼睛在長時間的黑暗環境下,乍一見到強光反而有些不適應,我緩了一小會眼睛才適應過來。我跟阿天對望一眼,彼此哭笑不得,兩個大男人在一片廣闊無邊的深淵邊上光著膀子凍得瑟瑟發抖的情形,我至今歷歷在目。
實驗室距離深淵有一段距離,只能模糊看到個影子,我倆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向實驗室走去。
實驗室裡開著燈,一個人也沒有,我心裡忽然生出一種不詳的感覺,在沒有找到我們之前,九叔他們是絕對不會離開這裡的。
我跟阿天一人找了一套衣服穿上,圍著火堆的餘燼暖了暖身子,就打算出去找人。這時實驗室最裡面的一張單人床忽然動了一下,我把視線移過去,看到一張黑臉從床底下幽幽鑽了出來,我心裡一驚,第一反應就是怪物,因為那張臉黑的太不自然了,根本不像人臉。
還沒等我有什麼動作,那張黑臉就開口了:“我操,你倆總算回來了!”
我心裡一喜,聽聲音是致遠,我忙跑過去,把他從床底下拉上問:“怎麼回事?你小子臉怎麼黑了?九叔他們呢?”
致遠聽完,眼神暗淡下來:“我們。。。可能都要死了。”致遠說完這句話,臉上一動容繼續說:“快!跟我下來,這地方不能待了!”
我心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