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架勢。這我倒不怕:他多了二十磅肥肉,大了二十歲年紀,畢竟是吃虧的。
他把下巴往下一沉,擺出了一副大權在握的口氣:
“科林森太太必須跟我回舊金山去。她不能留在這兒。讓她住這兒實在不象話。”
“她不能去舊金山,”我說。“必要的話,地方檢察官可以將她列為重要證人,命令她留在此地。你即使告上法院,讓法院下令推翻這個決定,我們也另有我們的辦法可以對付你,有你傷腦筋的。有句話我倒可以先告訴你,好讓你明白我們是怎麼個態度。我們會拿出證據來證明;她可能已經受到了來自你的侵害。我們怎麼知道你沒有在代管產業一事上做了手腳?我們怎麼知道你不是想利用她當前的苦惱處境來掩護自己,好擺脫你在代管產業一事上的困境?哎呀,老兄,你說不定還在暗暗算計要送她進瘋人院呢,她進了瘋人院那份產業不是就將永遠在你的掌握之中了嗎?”
從他眼神裡看得出他一下子蔫了,不過儘管他捱了這一頓猛轟,他的身子還是站得直挺挺的。他終於還是緩過了氣來,壓住了自己的感情,反問一句:
“嘉波莉相信啦?”他的臉已經漲成洋紅色了。
“誰說過有人相信啦?”我故意裝得嬉皮笑臉的。“我只是告訴你我們要打的是怎樣的一場官司。你是個律師。你也知道,事實的真相如何,跟人家告你個什麼罪名——跟報上捅出了什麼新聞,是不一定有什麼聯絡的。”
他那種發蔫的神氣從眼睛裡擴大到了全身,臉上那洋紅色的一片給擠走了,骨頭也硬不起來了,不過他還是昂然挺立在那兒,說出話來聲調還是很平靜。
“你可以去對科林森太太說,”他說,“我這個星期就會把遺囑執行人授權書交還給法院,同時送上代管產業的賬目清單,以及我申請解除授權的呈文。”
“那沒問題,”我說,可是看這老頭拖著腳步走到車前,慢慢跨上車去,我倒不禁有些為他難過了。
我沒有跟嘉波莉提他來過的事。
嘉波莉呵欠噴嚏不斷